床头柜里拿出遥控器,空调打开后,他去浴室冲了个澡,进厨房前又不确定的回房看了眼。+b¢o+o_k′z¨u¢n¨._c+o?m~
人还睡着。
不是梦。
大雨不知疲惫地敲打着雨棚,如同锤子敲钉,一声声扎进心肺里,他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站在橱案前切西瓜。
西瓜是津美纪上次回家买的,他切下一半,另一半套上保鲜袋放回冰箱。
竹内春喜欢在夏天吃冰镇过的食物,但他肠胃弱,多次两口就要拉肚子,偏偏自己又没个自控力。
伏黑惠不是不想管,可就是太容易心软,喜欢的人撒个娇,胡搅蛮缠一阵他就节节败退,并双手献上自己的忠心。
等竹内春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他冲了个澡,把衣服扔进脏衣篮,换上伏黑惠的t恤下了楼。
伏黑惠在浇花,他皮肤偏白,属于怎么都晒不黑的类型,同款的黑色t恤被他穿出一股禁欲感。+l/a+n\l_a¨n^w\e¨n+x!u^e^.\c¨o~m¢
谁能想到在一个月前,模样高冷,仿佛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少年会红着眼睛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头看一眼。
竹内春问:“晚饭吃了吗?”
伏黑惠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有种做梦的感觉,竹内春说的是真的吗,他们现在算交往吗,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喜欢自己?
就在他纠结时,后背忽然贴上一层凉凉的温度。
是刚刚沐浴过的清凉。
伏黑惠回头,看到一张布满水汽的脸,猛地屏住呼吸。
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大脑空白,像根生锈的柱子立在原地。
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近,近到能清晰看见竹内春根根分明的眼睫,狭窄的空间满满的都是果茶的香味,他浑身悸动,咬肌都绷紧了,刷啦一声,竹内春抽走一张纸巾。+x\d·w¨x.t^x,t¨.`c?o-m,
看着他埋头擦脸,又去看手边的那盒纸,心情格外复杂。
“你怎么不说话?”
伏黑惠垂下眼,沙哑道:“出去吃。”
等吃完饭回家竹内春快热疯了。
他腿上有伤,洗澡花了不少时间,等出来伏黑惠已经* 把空调和蚊香都准备好了,床头柜还放着一盘西瓜。
西瓜红彤彤的,呈方块状,籽都被提前处理过,只需要用牙签插上,扔嘴里爵碎就行。
解决掉一半,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好久以前总是被蚊子追着咬,鼓着几个大包,嫌丑不想多看,又怕痒要去抓。
伏黑惠会抓住他的手,没有药擦就抹自己的口水,竹内春露出嫌弃的表情,闹几句,让人答应给他买零食吃才放下衣服缩进人怀里睡觉。
现在……岁数大了要脸,他做不出那么无耻的行为。
伏黑惠洗完澡后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
他在厨房洗着已经很干净的餐盘,直到把陈年的酒杯都洗了一遍,才无事可做地来到客厅。
说起来这个家他呆得时间最长,臭老爹一有钱就四处赌,只有吃不起饭才会回来,没几天又离开,仿佛这里只是他的落脚地,而不是家。
或许自己其实比想象中的还渴望拥有一个家。
津美纪总喜欢说:“爸爸其实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小惠你当时太小,不记得了很正常。”
他需要记得什么,记得他怎么抛家弃子,怎么花天酒天,还是怎么不管儿女死活?
伏黑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东西,他现在很幸福,因为竹内春说了交往看看。
交往……
伏黑惠很怕,怕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他望着前方,被墙壁挡住的楼梯,那里是通往真相的唯一途径。
就这样纠结着挨到了深夜,他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已经凌晨三点,理所当然身为医学生的姐姐早早睡了,伏黑惠放下手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像在做确定,直到卧室近在眼前,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渐大的心跳振痛了胸膛,强忍着不适,用力摇下门把。
屋里留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窗帘紧闭,空气弥漫淡淡的香味。
床上鼓着一座小山包,隐约可以看到一点乌黑的头发。
伏黑惠安静地看了会儿,拿起遥控器调高空调温度,关掉台灯,摸上床抱住了他。
夜色寂静,他突然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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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仿佛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竹内春困倦地趴在沙发上刷手机。
近一个月五条悟等人就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