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发呆了!”
开拓者戳了戳这个一动不动的人,然而对方的眼睛耳朵好似成了摆设,被血月攫取了全部的心神。?l^u\o¨l.a\b+o*o+k′.¨c!o^m?
开拓者跃跃欲试地甩了甩球棒:“难道只能使出那一招了?”
……
倪柯瑟在战场上翻找,黑夜给它增加了不少难度。
这个不是,那个不是,这个头不是,那个手也不是。
倪柯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然而一直忙活到黎明,其他人差不多拼了个囫囵,也没有找到那个人。
它蹭得浑身血迹,也不知道都是谁的血,沾湿了衣袖,让它浑身发冷。
倪柯瑟低头看了看,随意地选了个狼肚子,坐在上面取暖。
朝阳跃出云层,倪柯瑟恍然地喃喃自语:“我应该多变几只手出来的。”
阳光好像带回了它的理智,五感回归。它轻轻动了动鼻子,站起身来。
它走进树林,绕过一块巨石,在枯枝的遮蔽间,一个人正抱着剑士的头颅。
“看呐,仍有人不知悔过,想以此从野兽口中求生。”
“杀了他,”那个声音在耳边轻轻重复,“杀了他。′w^a~n!g`l′i\s.o′n¢g\.+c·o^m·”
第12章 让我追随您吧,我要终结这场战争。
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到地上,倪柯瑟轻笑一声。`x~q?u·k?a_n.s.h¢u*w-u/.-c?o′m!
那个人警觉地回头,看到了一只蔫巴巴的小鸟。
倪柯瑟蹦哒了两下,晃晃悠悠地飞起来,落在剑士沉寂的胸膛。
陌生人松了口气,并没有驱赶它,而是把头颅放在躯干上,抖着手掏出了针线。
他一边缝合,一边跟小鸟说话,试图缓解紧张:“你可别、别乱叫啊,要是引来了狼群,死、死得会很惨……他值得被好好安葬,对吧?”
倪柯瑟歪头盯着他。
陌生人继续自言自语:“小时候他还救过我呢……眨眼已经十几年了。我一直觉得他是从天而降的神兵——直到现在也一样。”
他沉默地缝合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多么讽刺啊!”耳边的声音说,“他同族的罪行已经造成了恶果,如今他又姗姗来迟,假惺惺地进行无用的报恩?”
“我能够看到,你的痛苦,你的怨愤,宣泄出来吧,就像之前那样。让仇恨的火焰在这片寒冷的大地上燃烧,它们便不会再烧灼你的心脏。”
倪柯瑟充耳不闻,好似累极了一般,缩在剑士的胸前一动不动。
陌生人低头,对上小鸟半阖的眼睛,忍不住再次开口:“好少见的鸟儿,不过我也见过一只。”
倪柯瑟眼皮一掀,扫了他一眼。
“说起来也是在同一天,”青年缝合完毕,伸手想要戳戳它胸脯上的羽毛,“它一只鸟落在驮兽的背上,看起来孤单得很。”
倪柯瑟作势要啄他,他却反应飞快地收手,竟然躲过去了。
“哈!”青年的心情莫名轻松了些,“跟你脾气一样大,后来就跟着恩人飞走了……”
青年的话音一顿,迟钝地反应过来:“你就是那只小鸟吗?你已经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寻常鸟儿也就十来年的寿命。
刚刚离得近了,倪柯瑟看见了他食指上的陈年伤疤——原来是自己啄的。
青年感慨道:“你已经陪了恩人这么多年了呀……”
是呀,倪柯瑟心想,足够它学会了这颗星球上存在的三种语言,足够飞船的残骸淹没于荒草树木。
耳边的声音质问道:“所以呢?他们的背叛就在顷刻之间,你就这样轻易相信他了?因为什么?从他口中诉说的恩情?”
倪柯瑟闭上眼睛,静静倾听一种规律的跳动,这声音如此动听,足以盖过耳边的一切杂音。它在心中回答:你或许可以唤起别人心中的恐惧,让他们臣服在你的威慑之下,然而你不懂人心。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把它捂在掌心,另一只手摸上旁边的剑柄,沉眠的剑士豁然睁开了双眼。
……
倪柯瑟脑门一痛,伸手捂住额头,嘶嘶倒吸凉气。
开拓者收起球棒,惊喜地说:“真有用啊,你终于醒啦?”
“?”倪柯瑟摸了摸,脑门上肿了个大包,它哼哼道,“哀家的头好痛啊——”
“物理疗法是这样的。”开拓者回答。
眼前的猩红已经散去,天空重新恢复了清明。有不怕人的小鸟重新聚拢回来,追逐蹦跳着嬉戏。
“已经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