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更有甚者,则整天迎合帝意,撰写斋醮词文,歌颂天人感应,成为名副其实的“青词宰相”。特别是嘉靖年间,由于皇帝迷信道教,许多阁臣都是以善写青词而得入阁,而入阁后也是专门只写青词,不干别的。清人万斯同有一首《青词相》这样写道:天子锐意求长年,深居秘殿祠神仙。
一时臣僚争献媚,西苑供奉何荣贵。
撰得青词文句工,富贵实时超侪辈。
君不见夏相当年充西市,颇由青词失帝旨。
又不见严相当年擅国权,实由青词邀帝欢。
神仙之事诚有无,君兮相兮乃争趋。
天下未得神仙力,群公实赖神仙扶。
试观前后诸公辅,谁不由兹登政府?
君臣论相只青词,庙堂衮职更谁补。
噫吁嘻!庙堂衮职更谁补。
诗中的“夏相”、“严相”,即嘉靖朝先后以青词而入阁的夏言和严嵩。由此可见,在这种皇权登峰造极的形势下,失去了丞相的辅弼和制约,政治上欲求清明无从谈起。故而明代的皇帝也大多碌碌无为,除了太祖、成祖外,只有宣宗和孝宗,稍为后世所称许,其余的不过是些昏愦无道之主。
“票拟”是内阁的最大权力,而票拟能否被批准,则取决于皇帝的“批朱”。所谓“批朱”,也叫“批红”,是指皇帝根据阁臣的票拟文件,用朱笔批具意见,或是认可,或是批驳,或是指出另外的做法,交回阁中,命其照拟。换言之,票拟只是提出方法和意见,而批朱则是皇帝对内阁所拟意见的裁决,故而处理政务的大权,实际上仍然牢牢地掌握在皇帝的手里。正因为如此,即使是二十余年不视朝的明世宗,也能“张弛操纵,威柄不移”。万历年间范守己就曾说过,他曾在大学士徐阶处看到嘉靖皇帝的谕札和改定的旨草,发现大学士票拟的文件,全都经过嘉靖皇帝的省览改定,有时整个文件甚至被批得体无完肤。即使所拟完全符合帝王的心意,嘉靖也一定要更易数字,以表示自己的“明断”。倘若有不符皇帝旨意的,则驳回再拟。再有不符,则必加申斥,所以内阁辅臣拟旨之后,无不惴惴不安。由此,范守己得出结论说:以往人们认为辅臣拟旨,几乎是执擅国柄,事实则远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