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掩过饰非的虚荣心极强,悦美言而喜奉承。!我_的¢书.城? ^芜¢错¢内^容¢绝对不能容忍臣下不恭不敬的行径,就是对于无声的意念也不放过。他曾微服私游,进到一座寺庙之中。不料一抬头见影壁上题有一首“布袋佛”诗,其文曰:大千世界活茫茫,收十都将一袋藏。
毕竟有收还有散,放宽些子又何妨!
这首貌似无奇的诗文大有深意。朱元璋曾为四处行乞的游方僧,天下人所共知,此诗以“布袋佛”为题,明眼人一看便知其暗喻之意。这位“布袋佛”的确过于贪婪了,竟要将大千世界收进自己小小布袋之中,岂不知这样一来就断绝了天下人的活路。诗人委婉地劝解“布袋佛”松一松布袋,让天下士民透透气,又有何妨?此诗喻意之辛辣,令人叫绝。无怪乎朱元璋览毕,血贯瞳仁,暴跳如雷,盛怒之下竟命将此寺僧人全部处斩,上演了明初文字狱最酷烈的一幕。“自由共道文人笔,最是文人不自由!”用这两句现代学者的诗文来形容明初文士的境况,恐怕是再恰当不过了。专制帝王无限的权力使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草菅人命,无数饱学的文人儒士只落得俯首帖耳、任人宰割的悲惨境地,诚令后人为之浩叹!
在“文字狱祸”之外,朱元璋处心积虑地加强对天下士民思想的钳制,这突出地表现在大力推崇宋明理学及对科举考试的规范上。+l!u′o·q!i-u/y!d!.*c^o+m+与滥施淫威地大肆屠戮相比,这些措施更能“触及人的灵魂”,故而要高明得多,影响更为深远。朱元璋明确地认识到“治本于心”,即天下治理在于对士民思想的控制。而且“本于心者,其用无穷”,甚至胜于“本于法者”。也就是说对天下黎民思想的控制,其有效程度要超过严刑厉法。朱元璋即位之后,大力尊崇孔子。在全面否定元朝制度的同时,却承认元朝加封孔子的“大成至圣文宣王”的谥号,多次召见孔子的后裔,称颂孔子“明彝伦之精微,表万世之纲常”,为“万世帝王之师”。他宣称:“仲尼之道,广大悠久,与天地相并。”因而大力鼓吹《四书》、《五经》。朱元璋说:“四书五经如五谷,家家不可缺。”同时提倡程朱理学。他明令“学者非五经、孔孟之书不读,非濂洛关闽之学(即程朱理学之代称)不讲”。这样,明朝初年的思想界便成为程朱理学的一统天下。-d~i?n\g~x¨s,w?.·c_o′m`如当时全国最高学府——国子监的学习内容,完全以宋儒所注的《四书》、《五经》及朱元璋审定的《大明律》、《大诰》为本,明令诸生“笃志圣贤,潜心古训,违者罪之”。明朝规定,府、州、县学的诸生,必须进入国子监学习后才能人仕,这就使国子监(或称“国子学”)成为培养各级官吏的主要基地之一。而受过国子监教育的各级官僚,于不自觉中便成了程朱理学的信徒。
朱元璋选拔人才,最重实效,故而对科举考试的态度就较为矛盾。如洪武六年至十六年(1373年~1383年),朱元璋因痛感科举取人的无用,曾宣布停止科举考试达lO年之久,专门通过荐举之路选拔人才。然而,荐举方式的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洪武十五年(1382年),当时通过各种渠道荐举的人才大量涌入京师,鱼龙混杂,难以甄别。监察御史赵仁便建议道:“今征至秀才,不下数千,宜试其能否,考其优劣,然后任之。”朱元璋无计可施,只得允许分科考试,随后任官。由此科举考试才得以恢复。但朱元璋对考试制度进行了严格的规定,即以“八股”取士,专取《四书》、《五经》内容为题,而《四书》的解释必须以朱熹的集注为准。考生作文仿照宋朝“经义”之体裁,仿真古人语气发表议论,文句采用排偶的形式,这就是中国历史上声名狼藉的文体——八股文。八股文有特定的格式,内容包括几大部分,如破题、起讲、题比等,其中题比又称“入手”。是正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