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与盘剥,极大地阻碍了资本主义萌芽的发展,同时也阻碍了社会经济的发展。加之嘉靖、万历年间,统治集团的荒淫腐朽,府库日渐空虚,朝廷财政危机不断加剧。
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起,神宗为了摆脱入不敷出的财政危机,陆续派遣大批宦官作为矿监税使,分赴各地课敛诛求。税使专事在重要城镇、关隘和水陆要道上设立关卡,课征商税。“水陆行数十里,即树旗建厂。视商贾懦者肆为攘夺,没其全货。负载行李,亦被搜索。又立土商名目,穷乡僻坞,米盐鸡豕,皆令输税”③。税使亦遣爪牙于长江上拦截过往船只,强行征税,以至于一舟扬帆三四百里,就要交五六次税。运河仅临清至济宁段,约400里长的河段上,“层关叠征”。而矿监更以开矿为名,见“富家钜族,则诬以盗矿。良田美宅,则指以为下有矿脉,率役围捕,辱及妇女,甚至断人手足投之江”④。他们拆民房,掘良田,挖坟墓,无所不为。
矿监、税监使的“纵横绎骚,吸髓饮血”,极大地摧残了工商业的发展,使“天下萧然,生灵涂炭”⑤,大量的工商业者破产,店铺倒闭。如河西务原有布店160余家,倒闭多达130多家。山东临清原有绸缎店32家,倒闭21家;布店73家,倒闭45家;杂货店则关闭了41家⑥。由此可见,“自税使纷出,而富商之裹足者十二三矣。及税额日增,而富商之裹足者十六七矣”⑦。商贾裹足,商业萧条,政府的税收亦大为减少。万历二十五年(1597),仅崇文门、河西务、临清、九江、淮安等地税卡每年可收税407500余两,到万历二十九年(1601),减少到26680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