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驾崩时,他的儿子亨利三世只有九岁,加冕是匆匆进行的。/幻+想/姬\ `冕-废_岳+黩′加冕礼在英格兰西南部的格洛斯特修道院举行,这是一个安全港湾,位于保王党的大后方。在这座诺曼修道院教堂的中殿,为数不多的教会和世俗诸侯惴惴不安地观摩着典礼。温切斯特主教、伍斯特主教和埃克塞特主教将一顶简单的贵妇小冠冕戴在了这个孩子的头上。仪式上没有荣华富贵,也没有王室御宝,因为所有的神圣礼服和完整加冕礼所需的器物都在威斯敏斯特,而威斯敏斯特处于叛军控制之下。这是一次临时拼凑、大为简化的仪式,旨在将约翰权威的残余部分转交给这个幼童。
亨利三世是约翰的长子(次子理查当时仅七岁),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以仪态严肃、言语庄重而闻名。他长大成人之后特别虔诚,热衷于各种崇拜仪式(尤其是对圣母玛利亚的崇拜),而且特别痴迷于听弥撒,以至于有时会影响朝政。年幼的国王站在格洛斯特修道院内,在大祭坛前以脆弱的声音宣誓,将终生以荣誉、和平与尊崇对待上帝与神圣教会及其教士;他将为人民主持公道;他将废除严苛的法律和风俗,遵守公正的法律与习惯。
这些誓言有多少现实性?亨利三世当然必须发出这些誓言,因为它们是国王必需的宣誓。¨暁^税*宅. /已¢发′布?醉~欣/璋.洁~但真正维护英格兰、使其免于崩溃的权威在于教皇。孩童国王代表英格兰和爱尔兰,向教皇的代表——红衣主教瓜拉·比基耶里宣誓效忠。他发誓,要将国家置于教会及少数上帝忠仆的治理之下。
90英里之外的威斯敏斯特处于腓力二世之子路易的控制之下。全国各地许多城堡由法兰西骑士驻守。叛乱诸侯邀请法兰西军队到英格兰,因为他们希望从卡佩王族选出一位新国王,而不是忍受金雀花王朝的第四位国王。约翰统治的悲惨结局令英格兰陷入了致命的分裂。王位继承又一次不仅是合法地位的问题,而且是实力的比拼。
在修道院教堂内的那一小群人肯定会意识到,如此这般地开始一段统治生涯,的确是糟糕透顶。自诺曼征服之前的阿特尔雷德时代以来,没有一个孩子能当国王。而阿特尔雷德的统治也是个凄惨的榜样:在他统治时期,维京人劫掠和侵犯了英格兰,他被废黜一年之久。如果英格兰又一次陷入撒克逊时代的混乱,那么未来不堪设想。
有少数人致力于阻止这样的局面出现。/墈+书?君? !勉¢肺+粤+犊*亨利三世非常幸运,他身边有一群忠诚的支持者,他们并不想自己抢班夺权,而是努力去维护脆弱的王权。约翰在临终前托孤给年迈的彭布罗克伯爵威廉·马歇尔,要他做儿子的监护人。已经七十多岁的马歇尔起初以骑士的克制谨慎接受了这使命,然后又以他非常典型的浮夸风格宣布:“假如除了我之外,全世界都背弃这个孩子,陛下知道我会怎么做吗?我会把他扛在自己肩头……我会永远和他在一起,绝不会辜负他,从一个岛屿奔波到另一个,从一片土地到另一片,哪怕我要乞讨为生。”尽管他喜好戏剧性的华丽辞藻,但英格兰的少数忠臣抱有这种态度,得益的不仅仅是年仅九岁、仪态庄严的亨利三世。王朝的未来依赖于此。国王如果要施行自己的全部权力,必然需要一群致力于恢复他权威的忠臣,去对抗王朝面临的严重的、根本性的威胁。
新国王身边的另外一位重臣是彼得·德·罗什,他曾担任约翰的首席政法官,现在是温切斯特主教。就是他为亨利三世加冕。尽管他在国内不得民心,但在随后的二十年中断断续续地做了亨利三世的良师益友。还有瓜拉,他在王室阵营中,代表教皇赋予国王合法性。最后还有休伯特·德·伯格,这位出生在诺福克的保王党人为约翰效劳了十多年。德·伯格被任命为新的首席政法官,好让那些不信任“外国人”的民众也能接受新政府。这些大臣组成了一个联盟的核心,他们的首要和最紧急的任务是抵御外敌入侵、消除淹没了整个王国的重重危机。
北方叛乱诸侯的领袖——路易王子是个危险人物。他和盟友攻占和据守着英格兰全境的许多城堡。很多城堡由外国雇佣军驻防。路易王子控制着英格兰东南部的广大地区,法兰西战船在英吉利海峡游弋。要将法兰西人赶出英格兰土地的唯一手段就是战争。
亨利三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