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众望,又拧又抛媚眼地骚得很,连对岸都是一片嗯哨和怪叫声。
不辣:“胡大姐——呃~我的妻——啊?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罗嗬嗬。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那我就比不上罗嗬嗬。你比他还有多咯呃……”
这是一场比试,从一开始就是,那个舞蹈时似乎在炫耀罗圈腿和肚腩子的家伙很快败下去。而西岸响起这样一个调门。
“……冲上高山,用我们的尸骸填满沟壑。走向大海,让我们的浮尸漂满洋面……”(日语)不知道什么词,但那样的调门还是合唱,不是不辣那一个荒腔走板压得住的,不辣很快被抡了下来。东岸下一个蹦出来的人并不在人渣们这边的,横澜山上的何书光又蹦了出来,他的衣服还没穿上,以至人渣们中的许多人都肯定他一定要感冒。
他挥着一把刀,那是虞啸卿的刀。何书光的刀花耍得着实好看,但他是在用刀做指挥棒,横澜山的人本来就比炮灰团多得多,歌声响起来时比方才那声“妈巴羔子”几不逊色。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何书光那个狂劲儿也许幼稚,但要干这种傻事也许就需要幼稚。从调门到嗓门都彻底把西岸压倒。这边会唱的人也跟着唱。至少阿译在哼哼,并且又伴之颤抖和眼眶发潮。
烦啦的眼睛上杵着一个望远镜。爬在交通壕的梯子上东张西望,他像一具漠不关心的探照灯,已经为类似这样的声音激动过了,所以,他再也不会激动。
《旗正飘飘》是在将近尾声时才被切断的,它显然也教西岸有点挠头,颇费了一趟心思才哼唱出歌词——毫无疑问,那是中文的。
西岸:“长亭外,古道边,荒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所有人都哑了,这已经是西岸今天第二次冒出中文,而且和上次那个狗屁不通的顺口溜不一样,这样一首歌如果他们原来不会的话,几分钟内是不可能教会的。
烦啦脑中想着:“美国调,中国词,被日本人凄凄切切地唱,很多东西夹七缠八地混在一起,今天确实不会有人开枪,今天以叫骂开始,但在很多事情上我们找不到区别。”
但是有一个眼泪鼻涕一起飞的家伙冲到前面,冲上了阵地前的空地,他并不是要像不辣一样表演,他在叫骂——那是阿译,抓了狂的阿译。
阿译:“不准你唱!不准你们唱这歌!不准你们唱我们的歌!”
大家没去拉那个涕泪滂沱的家伙,烦啦在后面抓着梯子以免自己掉下去,烦啦几近悲悯地看着阿译,并且想起死啦死啦为什么总用这种类似的眼神看他们自己。
烦啦大叫着:“你也可以唱他们的歌呀。要是你会的话。”
阿译抓狂地跳跄着:“我不会说日语啊!”
烦啦耸了耸肩:“那就没办法啦。这事上他们一向比我们上心。”
但阿译忽然想起什么来了。猛敲着自己的脑袋,他那头头发一会被敲成三七,一会开成四六,一会中分。
阿译:“我唱!我唱!”
然后他掏出个铅笔头,翻出一个小本子,找了块石头片子垫着,就在双方的射界这内坐下来猛写着,他该庆幸今天一片和气,否则早成漏勺。
然后,从他们的阵地里漂出来的歌声是这样的:“滑泪喇娃——尾恩那——鲁鸟独莫诺欲——太达衣嘛——妹萨妹对——退扑鸟华司对欲……”因为人渣们多是大老粗,所以阿译只有分开了一句一句的给他们念读。
西岸已哑然,显然这歌唱得并不那么离谱。
烦啦拿一块油布遮在头上。遮阿译的口水,那家伙还在失控中。拿着他刚写的小本子,用哭嚎的嗓子念一句,战壕里的傻瓜们便跟着嚎一句。
阿译:“阿那他额!司对娃他喇!”
大家:“阿那他额!司对娃他喇!”
阿译:“滑他库司漠司对娃!”
大家:“滑他库司漠司对娃!”
阿译:“娃泪刺右库尾基塞基鸟库古思诺漠独海!”
大家:“娃泪刺…基鸟…?啊——”
发不出声来的众人干脆大吼起来,发音是不是对了不管,反正把气势做足了。
蛇屁股看着激动的正要继续唱下去的阿译:“太踏吗长啦!”
烦啦皱着眉看着他,“不是,您都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