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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啦涎笑,“逃不逃先容我喘口。”
死啦死啦看了他一眼,“真踏吗能装。”
然后他一点没客气,用枪托杵了烦啦的小腹,本来就要老郝和丧门星扶着走了,现在更像虾子一样缩着,是老郝和丧门星抬着他走了。
郝老头一语中的。烦啦的父亲给他遗书的回应是,“吾儿既有此志,全家死作一起,吾心甚慰。”
老人家臭而又硬,多年只坐在家中诅咒与外界相关的一切,远行的知识接近为零。“行装甚多,一番苦旅,终抵和顺。幸未南辕北辙,叹只差之毫厘。见字即来接罢。”
烦啦老爹在西岸的和顺镇轻描淡写道,他写这信的时候烦啦还在缅甸。禅达同和顺间的天堑还是通途。
残影看过了,迷龙也瞧过了。其中,残影的感触最深,因为记忆中,根本就没印象。他不知道,如果第一个世界,自己的父母由于自己一时气话而来和自己扑死,不知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残影回到自己的训练场,把自己最宝贝的十八号人叫起来,让他们停止训练,上祭旗坡。
每人一支卡宾枪,拿着它上战场,就火力而言,比过去威猛了数倍。
现在,烦啦好像拿着来自阴间的家信。
烦啦拿着自己的家信,萎靡不振地坐在床上。他很沮丧,并且因为公诸于众,这种沮丧再也掩饰不下去。
死啦死啦在屋里踱来踱去,与旁边萎靡的烦啦不一样,他还在玩着汤姆逊,他亢奋得要死,“放狗屁!阴间啊?天打雷劈,干了这个不孝子吧。他判他爹妈死刑。”
烦啦:“清楚点说话。我是要去他们死在一起。放你一百二十个心,我不会在沦陷区芶活。”
死啦死啦:“你都逃兵了。死活关我屁事?风雷电火,太上老君疾疾令,再落个炮弹也行啊,干这个王八蛋。”
烦啦警惕地看着他在那块玩着枪,拿着枝汤姆逊冲着对岸,口头上哒哒哒。那模样,即使死啦死啦要真扫几匣子弹过去烦啦也不奇怪。
烦啦:“别跟我说什么大义,别说有朝一日咱们把他们从日寇铁蹄下解救出来。很多事我都忍了,连你我都忍了,这种事忍不了的。还有你不知道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臭硬脾气,他在日占区一星期也活不下来。”
死啦死啦:“我没说呀,我有说吗?还有看着你老弟我还不知道你爹是个什么脾气?可是关我屁事。”
烦啦想着怎么回嘴,可是门口暗了一下,丧门星晃了进来。
丧门星:“都叫齐啦。”
死啦死啦:“走走。”
他掉头就往外走。烦啦楞了一下,窝窝囊囊就往起里爬,跟着他,跟在两人后面。
烦啦在战壕里追着他们。死啦死啦头也不回。丧门星也头也不回。
烦啦追上去问:“要干什么?什么齐啦?”
死啦死啦:“不干什么,什么也不干。别跟着,我没说三米以内。”
烦啦继续跟着:“谁听你的三米以内!要干什么?”
死啦死啦:“国难当头。忠字已经很掺水了,孝字上不好再打马虎眼了吧?”
烦啦急道:“少装。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在发痒,浑身上下的痒。这痒跟孝字可没相干。”
死啦死啦于是做态:“嗯嗯嗯。礼义廉耻,痒死我啦。”
烦啦嘲讽着:“痒死你个犊子!是人家挑剩下那点美国货让你发痒!”
死啦死啦:“哦嗬。”
烦啦:“你不要挑事啦。我说真的!”
死啦死啦:“管你的真假,国土沦丧,痒得很哪。帮我挠挠。”说着把背伸给丧门星,丧门星就帮他挠,这样的举动气得烦啦直叫。
“你是不是想过江?是不是?”
死啦死啦:“舒服死啦。好啦,走走。”
烦啦:“又是擅自行动!虞啸卿会弄死你的!”
那货儿如旧,“哦嗬。”
烦啦:“我不会跟你去的。”
死啦死啦:“好极啦。”
烦啦:“没人要送死的,也没人要跟你去的。”
那货儿又把注意集中到背上,“哦嗬。”
这时,死啦死啦站住了。丧门星也站住了,因为他们已经到他们要到的交通壕了。
跟在他们身边的烦啦也站住了,要再往前也过不去了——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