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死啦翻着眼睛看烦啦,能让丫生气真好,无论烦啦还是残影,都很乐意瞧见这个——但是死啦死啦很快不生气了,而专注于他的观察镜。烦啦也不敢再泄他的气了,也使用着自己的望远镜,接着瞧见了东西,他推给死啦死啦看半山腰上的一个小点。
几个日军在石头边的半身壕一闪而没,速度快得他刚来得及用观察镜捕捉到他们的身影,刚影影绰绰能看清他们手上提的炊具。
死啦死啦观察了会儿,开口说:“是送饭的。他们有地道,连着每一个机枪巢。”
残影和烦啦都用望远镜观察,烦啦疑惑:“不能够啊!!”
死啦死啦放下望远镜,催着烦啦:“把地图给我。”
拿过地图时,死啦死啦有一种大事不好的语气:“他们真挖通了整座山。”
烦啦不相信,一脸质疑:“硬胶土,火山石,他们怎么挖得动啊?”
死啦死啦没管烦啦的质疑,拿了地图,为了目标小点,刚才烦啦一直是把地图折叠成块的,现在为了找到那个送饭家伙出没的两个点,死啦死啦得把地图打开一部分,翻开了叠着的两个折面——那条可能的地道延伸了这么远。
死啦死啦把头从地图上抬起来,看着那个方向,以一种不可置信的口吻:“他们真挖通了整座山。”
硬胶土、火山石,残影就在上面打过洞,很累,那种记忆依然在残影的脑中。但是像死啦死啦说的,将整座山挖通,他没有想过。从死啦死啦和烦啦的脸上,残影就能看出事实对他们的打击是如何的深。
后来大家都不再说话了,现在没功夫去讨论这事有多严重,大家只能继续观察。
之前被烦啦赞叹过的太阳由东向西,它悬于怒江之上时三人便在石头地上被烫着,残影只能弄一些水,小心地浇在三人身上。
观察,绘图,校正,再观察,绘图,校正。漫长的正午。
太阳终于被南天门遮没,从三人这个角度看南天门淹没在金色里,满江滚着金,暮色来临。外圈昏黄光晕带着迷蒙的色彩,像是在叫人安然入睡。
观察,绘图,校正,再观察,绘图,校正。漫长的傍晚。
后来夜色降临。
天上刚现身的月亮,露出了它出世时的皎洁,可是,这里的仨人已无暇赞叹了。
南天门再度沉入黑暗。
从占领西岸,日本人就像蚂蚁一样从不休息,如其说他们有多高明的战术,不如说他们从不休息。三层原木、一层铁皮、半米厚的土、再三层原木、一层铁皮、半米厚的土,他们机械地修筑这样的工事,简单枯燥,但是有效,横澜山上最大的一百零五毫米炮最多啃掉一些地表——南天门发了疯,磨尖了牙,等着啃碎先天不足的虞师。
能预想到这些场景的烦啦不得不又一次看着他们那厢阵地,眼中带着无奈和悲惨,然后,他听着日军阵地上传过来的鼾声。
祭旗坡阵地之上最后的黑夜和最初的黎明在做对抗,仍然很美,但望着它的烦啦,此刻的心情已经全然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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