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抄来的一个,步子,他老婆仍在打他,而显然这阻扰不了迷龙把事情带去他要去的方向。
烦啦以为他要拖着他老婆在院子里疯上十几个圈子,结果只是抡了半个圈子他就急色大发,拥着他老婆往楼上跑,他老婆这回真有点急,换上了更有杀伤力的肘子,于是迷龙暂时受挫。
烦啦旁边有一个脑袋开始挤自己,烦啦推了一把,给不辣腾出条缝来一块看。他刚从厨房拿来几个包子,还有些卤肉、豆腐干什么的吃,烦啦也拿来些。
那两口子无声的撕巴刚告结束,迷龙吃了几下,窝到院角装作流涕。他老婆也没理他,坐在他干活的地方检查他刚的那点活计。那撑不了多久,这两位实在是像足了求偶季节的两只花鸟,那只公家伙在未遂之前绝不会断了围着母家伙绕圈的同心圆——迷龙再凑过来时已经在身上缠了几块花花绿绿的布,也不知道在他们老家那里这叫个什么,他手上的两块小破布转得风车也似。
烦啦和不辣见过迷龙贱,没见过迷龙这么贱,眉眼快滴得出水来,一个大粗腰扭得水蛇一样。
然后那家伙开始用女人腔唱:“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青纱帐,这边的这边的苞米它已结穗,微风轻吹起热浪。我东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见情哥我的郎……”
烦啦和不辣死死地捂着嘴,可没法不笑得打跌。烦啦快把刚嚼下去的肉包子陷从鼻子眼里喷了出来。
不辣在旁道:“浪费粮食!浪费粮食!”
迷龙老婆也在无声地笑,碰见这么只大活宝实在很难不笑,而他老婆拿石子投他的时候,迷龙这家伙做的不是碰,而是凑上去迎,挨两下不算,还要竭力把石子衔到嘴里。
迷龙开心的唱:“……郎啊郎,你在哪疙瘩藏,找得我是好心忙。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那青纱帐,这边高粱它正拔节,咔咔直响把歌唱……”
两户人家一墙之隔,又都是残影的产业,虽然有墙壁阻拦,却也不会过深,另外一边自然是听到了,更别说发出声音来的是迷龙,于是烦啦父亲开始了他早不现身却是定点的叫骂:“国破家残,还有心唱这*词浪曲,不堪入耳!”
迷龙吃了一吓,被他老婆把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嘴里,咕咚一声,居然咽了下去,戳在那里发愣。他老婆也吓一跳,抢上来想帮他吐出来,可那家伙得便宜卖乖,又是眉眼含春,声音虽然低了八度,却蹭着他老婆低声哼哼。“……我东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见我的郎,郎啊郎,你在哪疙瘩藏,找得我是好心慌……”
声音是没两句又高了上去,于是烦啦父亲那厢也开始以暴制暴:“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正气歌似乎是赢了,迷龙不再唱了,但那主要是为了逮着空对他老婆偷亲一口,亲一口,挨两下,再两口,挨一下,然后抽看的两人发现身后又多了一个——蛇屁股,三个人瞧着迷龙拥着他老婆往楼上钻,这回他心愿得逞。
不辣笑得脑袋和烦啦撞在一起,又和准备到厨房展现厨艺的蛇屁股笑作一堆。他们已经再忍不住声了,不过也不用收声了,几个人笑得岔了气,烦啦还要和自己那罕有敌手的父亲应和。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以贯日月,生死安足”
然后屋子里没有了烦啦父亲的咏哦声,倒是听到他的喝水和咳嗽声,他从正堂里晃出来的时候烦啦赶紧缩了头,老头子透过较大的园门看到那边已然无人的空荡荡的院落,见敌已退避三舍,摇头晃脑抹胡子地回去。
蛇屁股用手擦了擦菜刀,钻入厨房,他的手艺是不错的。烦啦和不辣你嘘我我嘘你地坐下。屁股刚落地就听见迷龙住的楼上的大床一声大响。带得整个楼板也一声大响,不说又跳了起来的烦啦不辣二人,连进入厨房的蛇屁股也出来查看,接着不辣揉着肚子倒了下去。“我的妈妈娘嗳。他屋里那张床昨天刚刚修好嘞。”
烦啦大笑:“又坏啦?”
蛇屁股端着菜刀呵呵乐着,对着墙对面能看到的二层楼喊:“脚折嘎哒。”
烦啦已经笑到快笑不出来了,只好冲着不辣蛇屁股猛摆手:“别说啦。别说啦。”
不辣也有同感,不说啦,还在笑,唾沫星子喷烦啦一脸,蛇屁股手里的菜刀都拿不稳,但最终还是走到厨房去了。
外面的两人一直笑到都不能看对方,一看对方就又要笑,而且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而笑。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