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尴尬中,郑永昌此时才慢慢回神,强笑道:“许是重名也未可知。”
不是弄错,也只有舞弊这一条路了。
不过碍于杨夫子的欣赏,郑永昌也没敢吭声。总归他只是帮忙留个的,犯不了赵良这一个小子惹得众不快。
杨夫子不明所以,也不甚在。
他虽然生得宽额方腮,须发斑白,『性』子却不古板,尤欣赏些多奇思妙想的学生。崇尚文贵自然,不事雕琢,当以真情流『露』。
对这张质朴自然,真情流『露』的文章可谓是大加赞赏。
指卷面,杨夫子摇头晃脑地『吟』哦道:“你且看这句,这句写得漂亮!其心在于乐,则发愤至于忘食勤;其志好乎古,则终日且有不食笃。”
“发愤至于忘食,自乐能忘其忧,老将至而不知,好学笃耳。嗯。这祝保才将伊川先生的注疏玩得透彻。”
*
祝保才去考试,张幼双其实还是有点儿紧张的。
毕竟是自己出来的,第一个去参与实战的学生。
当第三次划掉了所写的东西后,张幼双怒而将面前写了两行字的稿子,『揉』成了废纸团。
心思浮躁赶稿果然不可取!写出来的就是一坨狗屎。
抱了点儿吃的回来,犒劳自己。
就在这时,祝保才突然从门口冲了进来。
少猛地一把推开了门,逆光站在门口,高高的马尾在脑后一甩,“蹭”『露』出一口大白牙。
眉飞『色』舞道:“婶子!我回来了!”
张幼双一看他这反应,心里就已经有了点儿猜测。
登时有点儿嘚瑟,干咳两声,赶紧憋住了。
“回来了?”故作镇静地问出了个死亡问题,“考得怎么样?”
祝保才在她面前比在何夏兰面前放得开。
“还行,婶子拟的题基本都猜中了。”
张幼双老怀甚慰,乐颠颠地唇角一直往翘,却还没忘记老师的端庄,赶紧压了回去,摆出了一副过来的姿态:“考完了就不要多想了,也不要对答案,趁这几天好好玩吧。”
祝保才表情有了点儿微妙的变化:“婶子,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叫我及时行乐呢。”
“诶?有吗?”纯洁脸。
点头:“有。”
张幼双从怀里翻出了个纸包的芝麻酥塞到了他手,笑眯眯道:“别想这么多,来,吃个芝麻酥放松一下。”
解决了这一件事,张幼双此时心情十分飞扬。有她手把手指点,她对祝保才还挺有信心的。
不过更没有心思赶稿了。
呃……默默捂脸。
九皋书院录取名单在三日后张榜,公布方式也与县试所差几。
榜式顺时针书写的圆圈式。
五十个一圈,第一名在第一圈正中十二点钟的位置。
是群注目的焦点,圆圈中的c位,众考生中的明星!
由于九皋书院在整个越县都是首屈一指的学府,名头响亮,每开春的招生考试前来应考的学生数,其招生考试也被称作小县试。
能考九皋书院就代表已经往秀才的道路迈出了坚定而有力的一大步!
虽然是小县试自然也有报录,往各家报喜讨点儿喜钱。
这一天午,何夏兰慌得不行。
拽祝成业问了好几次:“我这心怎么跳得这么厉害呢。”
祝保才心里也砰砰直响。
这九皋书院生只录百,菩萨在,他不贪心,就算是在最外圈他也心满足了。
此时此刻的赵家。
曹氏揪帕子,坐立不安,刚坐没一会儿,又站来走两步,向外张望。
看到赵良脸这显而易见的不安。
曹氏柔声安慰道:“不要怕,这些日子以来有章夫子你,又有郑夫子照应,定是能录入的。”
赵良点了点头,脸『色』却有点儿阴郁。
临到午时,却听得外面传来一片声的锣响,整条街的好事者俱都拥去看。
毕竟今天这擂台就要揭晓了,能不激么!!
赵三喜整了整衣衫,曹氏颇矜持地又理了理鬓角的簪子,回过头细细数了数这牲礼香烛可准备齐全。
却见报录,领敲锣的,脚步飞也般地从家门口穿过,径自往祝家去了!!
赵良面『色』瞬间一变,不由张大了嘴,怔在了原地。
众拥报录一齐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