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祝家。
站在门口纷纷笑道:“祝家的!快出来!你家这宝货中了!”
屋里的何夏兰一怔,差点儿以自己听错了。
祝成业诚欢诚拚:“没听错没听错,保儿考了!”
祝保才此时也懵了,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就一句话。
他、他考九皋书院了?个只要肄业(古义,修习课业)十有八九就能考中秀才、甚至举的书院?
何夏兰这才看向祝保才,只见自家儿子穿了件青衫,胸前领口大开,脚蹬一双草鞋,打扮得十分放『荡』不羁。
她一开始也真没想祝保才能考,没敢给他打扮,怕闹出笑话。
回过神来,忙喜不自胜地把祝保才往屋里推,换准备的红衣裳。
少足蹬长靴,穿身儿簇的红衣裳,束腰封,乌发高束,这小麦『色』的黑皮穿红袍竟也不显得多古怪。
众都涌进来道喜。
置身于众这视线中,祝保才黑皮透红晕,晕乎乎的,心里好像充了气,越来越鼓,越来越涨。
日光在他眉眼间跳跃,
少眉眼俊朗,笑真诚。
端得也是一派风流。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祝保才愣了一下,拔腿就跑。
他要给婶子报喜!
“先生呢!先生知道么?”
众这时也都跟回过神来。
“对对对,这等好事还要给张先生听。”
竟是连称呼都变了。
等赶到张家的时候,却看到大门紧闭。
门口晃悠悠地挂了个牌子。
只见这牌子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白话大字。
“承应(『妓』、艺应召演出)去了”。
众大眼对小眼,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惊掉了下巴,面如火烧,臊得没脸了。
祝保才愣了一下,却没其他样又羞又窘,只觉得胸膛中一股气又顿时泄了下去,瞬间蔫了。
张、张婶子怎么不在,这种事不和自己的老师分享,好像都失了滋味。
正失魂落魄间,目光一转,似有所感。
却看到张幼双站在群外一颗枇杷树下。
枇杷累累挂满了树梢,金灿灿圆滚滚的。
日暖光,滟滟似泼,桃花气暖眼儿边漾开。
张幼双穿得普普通通,素裙裙摆下面『露』出了一双棉布鞋,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水洗过,栗『色』的头发被暖风吹得微微扬,嘴角翘出个弧度。
一手牵张衍,一手提个菜篮子。
朝他拢手作了个揖,拢了这一袖子的春暖花气,志得气盈,趾高气扬地转过身买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