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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燕山云冷 吐怨言刘鸿训谪戍 报师恩瞿式耜徇私(二)

就怕了你。倘若他一意孤行,怕会对东林不利。”

毛九华道:“那可反其道而行之,打不行就拉么?”

瞿式耜正色道:“王永光是何许人,式耜怎堪自污名节,与他为伍?”

毛九华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于东林有益,暂时委屈一下何妨?”

瞿式耜起身道:“此话已是坠了东林的名声,若与阉党往来,东林前辈的血岂非白流了。”

房可壮拉他坐了道:“此一时彼一时,不必拘泥,慢慢细论。”

钱谦益轻咳一声,看看四人,将目光落在瞿式耜脸上,叹道:“名节一事最为害人,名节看得重了,身体须发便看得轻了……”

瞿式耜不待他说完,问道:“义利之辩,自圣人发起已历千余年,夫子博闻强识,自当详知。弟子失礼抢了话头,并非不愿聆听老师教诲,只是怕老师事关紧要,一时心焦糊涂了。”

钱谦益面皮微红,嘿然笑道:“式耜,当仁不让于师,你庶几可以当之。我所说名节害人乃是权衡之言,不是一概而论。人生在世,若不讲名节与禽兽何异?只是名节不可拘泥,不可食古不化,只求虚名而误了实效。大丈夫一生横行天地,心雄万夫,靠的是经世济用之学,不是空谈心性,执着虚妄,若勘不破这一关,终会中了王阳明的流毒。在此紧要关口,非坐而论道之时,妄生争执,于会推于东林何益?”

瞿式耜低头道:“夫子教训的是。”又在毛九华手弯儿处轻轻一拍道:“还请见谅。”

毛九华道:“小弟省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岂是你我兄弟所为?”

五人之中,章允儒年纪居次,忙含糊道:“还是先议一下谁是敌手,不可一味乐观,知彼知己,心里有数才好。”

房可壮道:“复兴东林难以一蹴而就,也不当有此念头。会推人选不可单以东林好恶为准,取舍要有容人的胸襟,不然东林本来天下为之侧目,多少人都在盯着,树敌过多,决非东林之福。依我来看,如今礼部侍郎周延儒圣眷正隆,皇上接连召他入宫密奏,商议给饷事,当在会推之列。”

瞿式耜锁眉道:“周延儒与夫子同为礼部侍郎,断无一部并取两阁臣之理。我担心一旦同时列名,皇上既有所属意于他,必蒙点中,如此夫子入阁就艰难了。”

钱谦益愤然作色道:“周延儒柔佞媚上,素无节操,庸驽无材,本性贪婪,只是长了一副好皮囊,我还齿于与他一同入阁。”

房可壮道:“牧老,周延儒尚无大恶,我与此人来往不多,但他与我东林还算友善,常与姚希孟、罗喻义交游,量不是什么小人,也不是我东林冤家对头。不知其人看其交友嘛!说不得两人一齐点中了,何必为渊驱鱼为丛驱雀,将他推到别人的怀里?”

瞿式耜道:“对东林而言,周延儒决难与夫子同语,为了东林复兴,顾不得得罪他了。再说周延儒资历尚浅,朝野没甚声望,即是廷臣会推,自然与圣眷无关,不必妄揣圣衷,自我掣肘。”

钱谦益起身负手踱步道:“式耜说得好!大凡临事切忌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如何决断?会推一事犹如破釜沉舟,惟有前进而已。我这里拟了一个名单,你们看看如何?”

四人齐围过来细看,见上面蝇头小楷写了几人的名字:成基命、孙慎行、曹于汴、钱谦益、李腾芳、何如宠、罗喻义、毕自严、乔允升、张凤翔,都是极有名望的高官。章允儒抢先道:“牧老将孙闻斯、曹自梁两位前辈放在前面以示尊师之意,固然是美德,但此事关系重大,矫情不得。孙、曹年过花甲,气血已衰,怕是不复有当年之勇。牧老不到天命,正是大展鸿图的年纪,不可过分谦让了。愚意以为牧老当列第二。”

房可壮点头道:“第二最好。如此前有成基命,不致太过招摇,引人注目,又压了后面数人,可算左右逢源,可进可退。”

瞿式耜道:“六部司宪除兵部王在晋落职阙如,只剩了王永光不在其列,此事怕他难以相与了。不如将他一并列上,不然名单还有经他手,岂是我辈定则定矣的事?”

钱谦益道:“王有孚已六十八岁了,年近望七,行将致仕归养残年,皇上必不会点中他的。”

“话虽如此,何妨送个顺水人情。九华方才所说反其道而行之,弟子领会了。会推名单必经王永光手,才可上达天听,既不可绕开他,便要欲打还拉才好。”瞿式耜胸有成竹,仿佛手捏的不是酒杯而是王永光一般。

章允儒道:“近日风闻王永光回府后杜门不出,决意仕宦,连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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