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人,也有不少杀富济贫的好汉。那王子爵先前也是种田的苦种,饱受官府逼迫,不得已啸聚山林。你想凭白无故的,哪个愿意撇妻舍子地出来打打杀杀,过刀头舔血的日子呢?”
“可不是么!那王子爵新婚的媳妇有几分姿色,不想一日被县太爷的衙内遇到调戏,他一怒之下,暴打了衙内一顿,惹下了塌天大祸,被枷到大牢,判了死罪,等到几个知己的弟兄砸监反狱救他出来,妻子早被掠走。他夜里摸进府里,要救他媳妇,谁知那媳妇受辱不过,寻了短见。王子爵放火烧了县衙,便占山做了贼。”张献忠一个粗豪的汉子说到此处,也禁不住泪光闪烁,嗓音有些哽咽。
高迎祥接着道:“那清涧的赵四儿本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想十年寒窗光宗耀祖,栖身石油寺,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一夜一夜地苦读,村民为他起个绰号,叫点灯子,不料官府知晓了,却诬他效法前代的黄巢造兵书谋反,派人抓他,不反行么?”他望望窑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轻轻摇头叹息。
“那点灯子算什么?高大哥也是读书人,高中了秀才,有了功名,说不得再过几年就要中状元做高官了,不也被逼得没了生路?还不止这几个呢!王子顺、苗美、张圣、姬三儿、王嘉胤、黄虎、小红狼、一丈青、龙得水、混江龙、掠地虎、上天猴、闯王、孟良、刘六……数也数不过来,你想是也不曾听说过?好了,这些事与你生计无关,自然不须打听,只是这令牌还是要好生收藏,真有了什么难处,要钱有钱要粮有粮,万不可小觑了。”张献忠将李自成伸出的手挡回。
“高大哥的令牌,小弟岂敢小觑?只是怕受之有愧,占了个大大的便宜。既是如此,再要推让,反倒有些却之不恭了。”李自成忙将令牌往怀里揣好。张献忠上前在李自成肩上一拍,大笑道:“这才是好弟兄!”
“好!”高迎祥含笑颔首,“兄弟,你既表字自成,必是有志向的,终老于家,每日与羊群为伍,岂不埋没了?大丈夫立身于世,当横行天下,若是一味固守祖辈父辈留下的那点家业,还称得上男子汉吗?你我萍水相逢,哥哥临别不避交浅言深之嫌,你好生思谋,若想成大事,可到安塞找我。”说完,拄剑出了窑洞,与李自成拱手道别,上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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