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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风雨江南 温体仁重金结内宦 周延儒拙计送绣鞋

给薛国观抢了风头,哪不心落后于他人。

“不妥不妥,不能一味使蛮力气。”温体仁缓缓地摇摇头,摸了摸长长的眉毛,说道:“崇祯四年辛未北闱,他周延儒捞了个大主考的美差,借机网罗天下英才,将张溥、吴伟业等复社俊彦收归门下,意在广植羽翼,独霸朝堂。他的居心我岂能看不出?自然不可听之任之,我趁着暂理阁务之机,安排闵洪学接掌吏部,做大九卿之首。此事虽说如愿以偿,可也不免打草惊蛇,周延儒警觉起来,事事提防,不容我再得手。我只好转而剪除他的羽翼,找岔子将领头的张溥赶出了京城,但终因他树大根深,一时也撼他不动。你们要参他,并非不可,只是近两年来,参他的人不在少数,从兵廷揭发他主考北闱舞弊时起,御史吴鲸、吏科给事中吴执御、陕西道御史余应桂、户科给事中冯元飚、山西道试御史卫景瑗、四川道试御史路振飞、山东巡抚王道纯、工科给事中李春旺等十几人,先后上了折子,有人还不止一份,物议汹汹,不绝于朝,声势够大了,可并未伤到周延儒,闵洪学却被逼得回籍养病,白白损了我一员大将。”

蔡弈琛道:“近日周家老宅出的人命案,正好可多做做文章。”

温体仁面色一暗,说道:“迟了。周家老宅的命案已无什么大用。”

“人命关天,不是小事,总不能遮掩得天衣无缝吧!”

“若是他不想遮掩呢?”

蔡弈琛大出意外,吃惊道:“怎、怎么会?他能大义灭亲?”

“为平息此事,周延儒专门派得力幕僚吴昌时偷偷出京,去了南京。听说他密令宜兴知县会同湖州知府,将那几个行凶的豪奴锁在囚车上,在宜兴城里连游了三日的街,才将他们刺配的刺配,收监的收监,全都具案画押,完结存档,申报了刑部。刑部是何如宠总领,谅不会有什么驳文究问,此事便大化小,小化无了。还有一招狠的,周延儒竟放下脸面不顾,吴昌时在宜兴、湖州各处的大街上贴出告示,绝不追究刨挖祖坟之事。捕拿了凶徒,平了民愤;既往不咎,安了民心,你们想乡民们还能再吵闹不休么?”

蔡弈琛、薛国观均有惋惜之色,蔡弈琛摇头道:“错过如此良机,实在可惜了。”

薛国观沉吟片刻,说道:“学生身为言官,依例准许风闻而奏,此事作得实,人证干证俱在,周延儒决脱不了干系。即便学生奈何不了他,也不教他睡得如此安稳!”

威逼张溥弹劾周延儒一事白费了心机,温体仁心虽不甘,因事关机密,并不想透露丝毫口风,但觉得薛国观上折子的分量太轻,其身份名望都不可与张溥同日而语,如此莽撞不如坐等,伺机再动,以免弄巧成拙,只是当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可直言拂了他的好意,凉了他的心,淡然说道:“我是担心你们的仕途,好不容易十年寒窗好歹挣下个出身,不可冒此风险。再说参他的人多了,皇上深恨朝臣存门户之见,结党营私,倘若皇上疑心幕后有人指使,此事断难成功,必是各打五十大板,两败俱伤而已。我们如此消耗实在熬不过他。若要弹劾周延儒,最好找个令皇上放心的人物才好。”

蔡弈琛为难道:“皇上多疑苛察,能对谁放心?”

“不外乎两类人,一是孤立于周延儒与老师两家之外的人,一是周延儒手下反水出首,最能打动皇上,最令人信服。”薛国观侃侃而论。

“此言大是有理,可周延儒圣宠未衰,正是风头勇健之时,谁敢拼着性命捋他的虎须?”温体仁不由地又想起张溥,暗里有几分沮丧。

薛国观微笑道:“老师可还记得前朝张江陵是如何赶走高新郑,取而代之的?”

薛国观说的高新郑既是隆庆朝的首揆——河南新郑人高拱,张江陵则是身居次辅之位的湖北江陵人张居正,二人都是穆宗皇帝托付的顾命大臣。神宗皇帝继位时不过十岁的孩童,张居正与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任东厂提督的冯保联手,矫旨驱逐高拱出朝。这段前朝掌故温体仁熟知始末,他在宦海沉浮多年,自然早已练就了闻弦歌而知雅意的本事,顿悟道:“你是说结欢内臣?”

“以老师的名望资历,宫里想要结交的不可胜数,他们之中不少是皇上亲信的人,如能为我所用,实在事半功倍。”

世间万事正面攻之不成,则反面取之。擒纵之术,隐在其中。剑走偏锋,常收实效。蔡弈琛不由不佩服薛国观心思缜密,夸赞道:“皇上近年是有些看重太监,与践位之初,剪除魏忠贤时,确实不同了。接连遣用内臣,司礼监太监沈良佐、内官监太监吕直提督九门及皇城门,司礼监太监李凤翔总督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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