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头在底层搜索。
沈青临 methodical 地检查着每一个房间的结构和残留物,试图从布局判断功能。
阮白釉则更多地凭借直觉,留意着那些可能与“书”相关的细节——散落在角落的纸张碎片,墙壁上书架留下的印痕。
穿过布满蛛网的走廊,绕过坍塌的楼梯残骸,他们最终在建筑相对完好的一翼,发现了一扇厚重的橡木门。
门板上覆盖着尘垢,但依然能看出精良的做工。
门没有锁,只是被卡住了。
沈青临用力推了几下,门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缓缓向内打开。
一股浓郁的、属于旧书与尘埃的味道扑面而来。
手电光照进去,两人都微微屏住了呼吸。
这里,竟然是书房。
与其他房间的彻底毁坏不同,这个房间的结构保存得相对完好。
高大的书架依然沿着墙壁矗立,虽然上面的书籍大多已经散乱、受潮、甚至腐烂,但那股属于知识殿堂的氛围依然顽强地残留着。
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桃花心木书桌,桌面蒙尘,但轮廓清晰。
几把皮革椅子散落在周围,皮革表面已经干裂,露出里面的填充物。
光线透过一扇玻璃尚存的小窗照进来,在空气中切割出清晰的光路,无数尘埃在光柱中飞舞、旋转,如同沉默的精灵。?8+1!k*a~n*s!h′u+.·c¨o·m^
“看来这里足够隐蔽,或者足够……让人敬而远之。”
阮白釉轻声道,目光扫过那些层层叠叠的书籍和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沈青临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书桌前,戴上随身携带的白手套,小心地拂去桌面的一角。
灰尘下,露出了深色的木纹,以及一些刻痕。
“开始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种面对挑战时的专注。
两人开始仔细翻阅。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书架上的书籍种类繁杂,从文学、历史到科学、商业,甚至还有一些关于东方神秘学的古旧典籍,封面大多模糊不清。
地上的文件更是杂乱,有商业合同的草稿,有庄园的维护记录,有私人信件,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日记的残片。
时间在寂静的书房里悄然流逝。
只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以及两人偶尔低声交流的片段。
“这边的账目看起来没什么特别,都是些常规的进出口贸易记录。”
沈青临的声音传来,他正仔细检查着一本厚重的账簿。
“我这里有些私人信件,看起来是威廉夫人写给她在英国的姐妹的,大多是抱怨雾港潮湿的天气和无聊的社交生活。”
阮白釉捏着一叠泛黄的信笺,眉头微蹙。
这些日常的琐碎,似乎与他们追寻的黑暗秘密相去甚远。
她放下信件,目光转向散落在书桌一角的一堆用细绳捆扎的文件。
这些文件看起来更正式一些,纸张也相对考究。
她解开细绳,小心翼翼地展开最上面的一份。
那似乎是一份财产清单,用英文书写,字迹工整。
她快速浏览着,目光忽然定格在其中一项。
“……一批特殊的‘工艺品’,来自中国南方,价值……未详。”
阮白釉的心跳漏了一拍。
“工艺品?”
她低声重复,指尖拂过那行字迹。
旁边的标注很模糊,似乎被墨水洇染过,只能隐约看到“易碎”、“需特殊保管”等字样。
她继续往下翻阅。
接下来的几份文件似乎是相关的运输记录和保险单据,但都语焉不详,对那批“工艺品”的描述始终模糊。
“沈青临,你看这个。”
她将文件递给沈青临。
沈青临接过,迅速浏览了一遍,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时间是1942年底,与那套骨瓷茶具出现的时间点很接近。”
他指着文件的落款日期。
“‘特殊的工艺品’,‘来自中国南方’……”
沈青临沉吟着。
“这会不会和苗姓分支有关?”
阮白釉的心跳开始加速。
线索似乎正在慢慢汇聚。
就在这时,沈青临的目光被书桌抽屉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