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一个角吸引。
他拉开沉重的抽屉,里面同样堆满了杂乱的文件。
但在最底层,他发现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盒子。
盒子不大,看起来很陈旧,表面没有任何标识。
沈青临小心地打开油布,里面露出一叠厚厚的信件。
这些信件的纸张与刚才那些威廉夫人的家书不同,更厚实,带着一种韧性,像是某种特制的宣纸。
而且,这些信件,是用中文书写的。
字迹是漂亮的毛笔小楷,隽秀而有力。
收信人是威廉爵士。
而寄信人的落款……
“苗……启明?”
阮白釉凑近,辨认着那个有些模糊的签名,呼吸瞬间屏住。
苗!
这个姓氏终于出现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某种预感。
他们立刻开始仔细阅读这些信件。
信件的数量不少,时间跨度从1940年到1943年初。
开头的几封信,语气还算平和,内容主要是讨论一些关于瓷器、玉石等古玩的鉴赏与交易。
苗启明似乎是一位在古玩领域造诣颇深的行家,与威廉爵士有着共同的爱好。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信中的内容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提及的那种‘古法’,风险极大,非到万不得已,还望爵士三思。”
一封信中这样写道。
“……所需之物,皆为至阴至纯,获取不易,恐伤天和。”
另一封信的措辞更加隐晦,却透着令人不安的寒意。
“仪式若启,便无回头之路,牵连甚广,祸福难料。”
字里行间,充满了警告与劝诫。
然而,从威廉爵士的回信(草稿夹杂在其中)来看,他似乎并未听从劝告,反而显得越来越急切,甚至有些不耐烦。
“……我儿沉疴日久,遍寻名医无效,唯有寄望于先生所言之法。”
“……代价我已知晓,亦愿承担,只求能换回吾儿康健。”
“……交易之物,我方必会备齐,只请先生尽快施为。”
信件中开始频繁出现“仪式”、“代价”、“契约”等词语。
交易的内容也变得模糊不清,不再是简单的古玩买卖,而是指向某种更加神秘、更加禁忌的东西。
“他们在进行某种交易……或者说,某种仪式的准备。”
阮白釉的声音有些干涩。
“威廉爵士的儿子病重,他似乎想通过苗启明掌握的某种‘异术’来救他。”
“代价……”
沈青临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封信的末尾,那里的墨迹似乎格外重,力透纸背。
“‘……以血为引,以骨为媒,方可通灵续命……然此法逆天而行,必遭反噬,累及子孙,望慎之。’”
血……骨……
阮白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两个字,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她的脑海。
骨瓷……渗血的骨瓷……
难道……
她不敢再想下去,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滞了。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
只有手电的光柱,照亮着那些泛黄的信纸,以及上面触目惊心的文字。
那些看似隽秀的小楷,此刻却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恶意与诅咒,在寂静中无声地蔓延。
威廉家族与苗姓分支的联系,似乎找到了。
但这联系背后所牵扯出的“仪式”与“代价”,却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黑暗,更加恐怖。
“苗启明……他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阮白釉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协助者,还是……始作俑者?”
沈青临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仔细检视着每一封信的细节,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的线索。
这些信件,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
那个所谓的“仪式”具体是什么?
代价又是什么?
与那套会渗血的骨瓷茶具,又有着怎样直接的联系?
还有,南区旧码头的失踪案,是否也与这一切有关?
太多的谜团,如同书房里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