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临上前,试图推开那扇门,但木门纹丝不动,与冰雪冻结在了一起。他皱了皱眉,从背包里取出一柄小巧但锋利的工兵铲,开始小心地清理门缝周围的冰层。阮白釉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握紧了手中的青铜铃铛。
“咔嚓,咔嚓……”冰屑不断落下,沈青临的动作沉稳而有力。\x.i?a*o+s·h~u_o¢h·o/u_.`c^o?m-终于,在清理掉大部分冰块后,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猛地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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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巨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了一条缝隙。一股夹杂着尘埃、腐朽木料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阴冷气息,从门缝中扑面而来,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透过门缝向内望去,里面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
沈青临回头看了阮白釉一眼,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决绝。他点了点头,率先侧身挤进了门缝。阮白釉紧随其后。
进入修道院内部,光线骤然暗了下来。只有从门缝和几处高高的、狭窄的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勉强勾勒出内部的轮廓。这是一个宽阔得惊人的大厅,穹顶高耸,两侧排列着巨大的石柱,支撑着这古老的结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埃味,以及一种类似于陈旧羊皮纸和干枯香料混合的奇特味道。脚下是冰冷的石板地面,每走一步,都会扬起细微的灰尘。
寂静,绝对的寂静。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这种寂静,比外界风雪的呼啸更令人心悸。
“这里……好像很久没人来过了。”阮白釉轻声说道,声音在大厅中激起微弱的回响。
沈青临从背包里取出手电筒打开,一道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的景象。他们看到,大厅的尽头似乎是一个祭坛的所在,但距离太远,看得并不真切。而真正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是两侧墙壁上那些巨大的、占据了整面墙体的壁画。
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向离他们最近的一幅壁画。手电光柱扫过,壁画的色彩虽然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有些黯淡,但其内容却依旧清晰可辨,并且充满了诡异的冲击力。
第一幅壁画描绘的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一艘巨大的西式帆船正在与风浪搏斗。船头站立着一个身穿异域服饰的高大男子,面容模糊,但其姿态却透着一股征服者的傲慢。他的手中,托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器物,那器物通体漆黑,散发着不祥的光芒,仿佛是某种祭祀用的礼器,又像是一件蕴含着邪恶力量的魔物。
“威廉……”阮白釉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那个男子的身份,尽管只是一个轮廓,但那股源自血脉的熟悉感与憎恶感却让她不寒而栗。而他手中之物,无疑就是那一切诅咒的源头。
沈青临的眉头紧锁,他仔细观察着那器物的细节,试图将其与已知的文物进行比对,却发现它不属于任何一种他所了解的文明。
他们继续往前走,看向第二幅壁画。画面转换到了东方的土地,亭台楼阁,祥云瑞兽,显然是一派祥和的景象。然而,画面的中央,却是威廉带着那个神秘器物,与一群身着古老东方服饰的人对峙。那些东方人神情肃穆,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而威廉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
第三幅壁画的内容变得更加诡异。画面中,那个漆黑的器物被放置在一个古老的祭坛上,周围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威廉站在一旁,神情狂热而狰狞。而在祭坛的另一侧,一位身着华美服饰、面容姣好的东方女子,正被迫伸出手,指尖似乎要触碰到那件器物。她的脸上充满了痛苦、绝望与不甘,眼中却又闪烁着一丝决绝。在她的身后,隐约可见一些手持兵刃的异邦士兵,以及一些神情悲愤却无能为力的族人。
阮白釉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与愤怒涌上心头。她死死地盯着壁画中那个女子的脸庞,虽然画风古朴,但那眉眼间的神韵,竟然与她自己,与她记忆中母亲、外婆的影像,有着惊人的相似!
“是……是我的先祖……”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指尖冰凉。这壁画,赫然描绘着她家族世代相传的那个悲惨故事——先祖被迫参与了那份禁忌的契约!
沈青临伸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他的目光同样充满了震惊。壁画清晰地揭示了诅咒的起源:威廉从异域带来了神秘的器物,并利用东方的某种神秘力量,或者说是强迫阮白釉的先祖动用了家族传承的某种力量,共同创造了这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