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也一样。”
克劳福德看了看时间,对伯尼说:“我妻子要回来了,你们该走了。”
西奥多停顿了一下,感觉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发现D.C人就喜欢在被问及核心问题时,以赶人走作为回避问题的方法。
西奥多当然不可能走,他继续道:
“你知道他们要去催收,所以你早早请了假。借口家里有事。”
“科尔曼跟海斯还有他的手下,他们踹开了克拉伦斯·厄尔的家门。”
“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报警的事,因为当晚执勤的警探就在那里。”
“即便发生意外,他也能确保自己是第一个到的,能将案件掌握在自己手中。”
西奥多问沉默的克劳福德:“科尔曼那么歧视黑人,为什么手里还会有那么多黑人受害者的案子?”
“他手里的那些悬案有多少是他自己单独出警,而不是跟你一起的?”
“好了!”克劳福德大喝一声,打断了西奥多的话。?x,k¢s·w~x¨.`c~o!m¢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身材稍显丰腴的老太太提着袋子走了进来:
“亲爱的,我们晚上……你们是?”
这是个黑人,黑夜里只能看见牙齿的那种黑。
伯尼惊讶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黑人老太太,又看了看克劳福德。
他震惊的神色掩都掩盖不住。
老太太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过来拥抱了克劳福德,在他脸颊上亲吻一下,提着袋子走进了厨房。
她为两人倒了水,又端出一盘自己烤的小蛋糕出来招待他们,然后坐在了克劳福德身边。
克劳福德板着脸,似有不悦。
他攥住妻子的手道:“你们该离开了。”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
老太太以为他们是丈夫的同事,是特意来看望克劳福德的。
她有些责备地拍了丈夫的大腿一下,热情地挽留西奥多跟伯尼。
伯尼看向克劳福德。
克劳福德沉默了一下,告诉妻子跟西奥多与伯尼有工作要谈。
老太太很配合地离开了。
客厅里沉默了一会儿,伯尼轻声问他:“你当了四十年的巡警,就因为…”
克劳福德冷着脸,打断伯尼的话:“没错。”
伯尼往厨房那边看了眼,问克劳福德:“你还要保护科尔曼吗?”
克劳福德回以沉默。
伯尼将现场照片一张张铺在他面前,将案发过程的推理讲了一遍,最后告诉克劳福德,在科尔曼眼中,他的妻子跟照片里的尸体没什么两样。
克劳福德瞥了眼照片,把它们推开:“我没什么好告诉你们的。”
他指着西奥多对伯尼说道:“别指望我跟他一样,当个叛徒!”
“我不会背叛警队,绝不!”
伯尼看向西奥多。
西奥多上前收起照片,开始对克劳福德进行侧写:
“你不敢承认知道科尔曼在那些你缺席的执勤夜里都做了什么。这是因为一旦承认,就等同于承认自己是个懦夫。”
“你通过请假来回避科尔曼的犯罪现场,用不参与减轻负罪感。”
“科尔曼正是看中了你这一点,才跟你组成搭档的。”
“你不仅不会掺和到他的事情中去,还会主动保守秘密,还不会跟他分钱。”
他指指厨房方向:“你渴望被尊重,却因为婚姻选择被主流警队排斥,你努力维护警队所谓的传统,渴望融入其中,又离不开你妻子提供的情感支撑。”
“现在你瘫痪了,你更要保守秘密,不敢做出一丝一毫在你眼中背叛警队的行为,你害怕警队会抛弃你。”
“你告诉我们的已经够多的了。克劳福德中士。”
说完,西奥多整理好文件包,跟伯尼站在一起,看向克劳福德。
克劳福德仰着头看着西奥多,表情随着他的话不断变幻着。
出奇的,他并没有反驳。
良久的沉默后,克劳福德紧绷着的身体松懈下来。
伯尼与西奥多对视一眼,重新坐回沙发上。
克劳福德嘴唇哆嗦着,反复开合数次,才低声讲述起来。
跟西奥多分析的稍有出入,克劳福德对科尔曼的所作所为并非毫不知情。
科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