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激动，积压多年的怨恨和委屈如同火山般喷发：“你看不起她学基础？你那些宝贝私生子就个个是天才了？那个老三，初中就作弊被开除！老五，数学考个位数！你怎么不去扇他们耳光？你怎么不骂他们是废物？就因为他们妈会哄你开心是吧？！李振邦！你虚伪！你恶心！你根本不配做倩倩的父亲！你滚！你给我滚出去！”

李倩倩捂着脸颊，泪痕斑驳地缩在墙角，脚边是水晶碎片。

李先生被妻子的气势慑了一下，但酒精和积怨让他色厉内荏：“你的女儿？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什么玩意儿都敢朝我吼！我打她怎么了？老子打女儿天经地义！她……”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却并非打在李倩倩脸上。

李太太毫不犹豫地，用尽全力扇在了李振邦的脸上！

速度快，狠，准！

李振邦被打懵了，捂着脸颊，肥肉晃荡着，难以置信：“你敢打我？！”

“打你？我恨不得撕了你！”

李太太的声音反而平静下来，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绝，

“李振邦，你给老娘听清楚，倩倩是我的女儿！我拼了命生下来的！你那些腌臜事我没管，是觉得恶心！但这李家还轮不到你对你女儿撒野！她笨也好，蠢也好，她是我张秀芬的女儿！她的教育，我买单！她的前程，我安排！她的脸，你碰不得！”

她弯腰捡起地上那张被踩了一脚，印着95的卷子，用指尖弹了弹灰，然后首起身，将卷子几乎拍在李振邦浮肿的脸上。

“看看！95分！不是什么奥数，但这是她认认真真做的！在她连基础都丢光之后重新捡起来的！”

李太太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

“你呢？你这个当爹的，除了出点烂钱和贡献你那管不住的下半身，你给过她什么？关心？教导？还是像今天这样的鞭策？你除了打压她，嫌弃她，让她觉得自己连你外面养的野种都不如，你还会干什么？”

她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李振邦不由自主地后退：“看不起她的成绩？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李志强的知识银行里又有多少存款？用酒精和美色透支了吧！”

“滚！”

李太太指着大门，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森然，

“给我滚出这栋房子！马上！再敢碰我女儿一根手指头，我让你李家那几个野种和你外面养的小老婆，明天就上头条！看看你那点家底还够不够她们花！”

李振邦被骂得狗血淋头，酒醒了大半，看着妻子冰冷决绝的眼神和她手中可能掌握的证据，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畏惧和狼狈。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半边脸，狠狠瞪了同样捂着脸，却眼神冰冷带着恨意的李倩倩一眼，又惧惮地看着怒火中烧的李太太。

“……哼！”

他最终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不敢再多言，一把抄起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像被赶出家门的一条落水狗，灰溜溜地，带着未散的酒气和失败的愤怒，摔门而去。

震天响的摔门声后，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