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竟让他体内沉寂的幽冥祖魂印记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涵婓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识,循着那丝微弱共鸣的源头感应过去。
源头,似乎来自帝君兽身上!
他的目光仔细扫过帝君兽庞大的身躯,最终定格在它一只后腿靠近腹部的鳞甲缝隙中。那里,卡着一小块不起眼的黑色金属碎片!碎片边缘锋利,沾满了暗红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血迹和污泥,显然是帝君兽在之前的奔逃或战斗中无意间刮蹭嵌入的。
引起共鸣的,正是这块碎片上残留的、几乎微不可查的冰冷气息!
涵婓心中一动,忍着剧痛挪过去,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住那块冰冷的金属碎片,将其从帝君兽的鳞甲缝隙中拔了出来。
碎片入手冰凉沉重,质地非金非铁,带着一种独特的韧性和寒意。上面沾染的血污早已凝固发黑,但涵婓还是能从那干涸的血迹中,感受到一丝极其微弱、却顽强不屈的…战意?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
他尝试着调动一丝幽冥寒气,小心翼翼地包裹住这块碎片,试图清除表面的污垢,探寻其本质。
随着幽冥寒气的浸润,碎片表面的污血和污泥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融剥落,露出了碎片本身的幽暗色泽。同时,那丝微弱的冰冷战意波动似乎被稍稍激活了一丝。
就在这波动被激活的瞬间,涵婓的识海猛地一震!
一幕极其模糊、破碎、仿佛隔着厚重毛玻璃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强行挤入了他的意识:
* **冰冷的囚室:** 光线昏暗,墙壁是某种暗沉的金属,布满干涸的深褐色血迹和爪痕。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
* **锁链的撞击声:** 哗啦…哗啦…沉重、刺耳,带着金属摩擦的噪音。
* **一个背影:** 一个高大、魁梧、却显得异常佝偻和疲惫的背影。他穿着破碎的、依稀能看出制式的暗色甲胄,被数条粗大的、闪烁着血色符文的锁链死死锁在冰冷的墙壁上。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鞭痕、烙印和腐蚀性的伤口,有些深可见骨。
* **痛苦的嘶吼(无声):** 那背影猛地昂起头,似乎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而无声地嘶吼。脖颈和额头上青筋暴凸。涵婓甚至能“看到”他太阳穴处,一根血管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崩裂,溅射出细小的血珠。
* **扭曲的面容(惊鸿一瞥):** 就在那背影因剧痛而侧过脸的瞬间,涵婓捕捉到了一张极其模糊、布满血污和痛苦扭曲、却又带着某种不屈意志的…中年男子的脸!这张脸,给涵婓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某个遥远的记忆碎片中惊鸿一瞥过!
* **冰冷的低语(灌入脑海):** “…清洗…玄甲…旧部…一个不留…宫主…真容…” 断断续续、充满刻骨恨意和巨大恐惧的意念碎片,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涵婓的识海!
* **最后的画面:** 囚室厚重的金属门被粗暴地拉开,一道穿着血灵军高阶将领甲胄、面容模糊却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提着滴血的刑具…
“啊!” 涵婓闷哼一声,猛地松开手,那块冰冷的金属碎片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识海如同被针扎般刺痛。
刚才那是什么?!
囚牢…酷刑…清洗…玄甲旧部…宫主真容?!
玄甲!这个名字瞬间击中了涵婓!他想起来了!在赤瞳临死前疯狂的低语中,在血灵军内部流传的零星传闻里,都曾出现过这个名字!据说是血灵宫主早期最信任、战功赫赫的副手,后来不知因何叛逃,生死不明!他的旧部…正在被血灵宫清洗?那个囚牢中的背影…是玄甲本人?还是他仅存的部下?
那断断续续的意念碎片,尤其是最后那句“宫主真容”所蕴含的巨大恐惧和恨意,让涵婓遍体生寒。血灵宫主,那个端坐于血光深处、如同神魔般的存在,他的真实面目…难道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连他曾经的副手和旧部,都因此招致灭顶之灾?
这块碎片…是玄甲旧部的甲胄残片?帝君兽在何处沾染的?是在…摧毁黑岩城、寒水镇或者霜牙堡的战场上?难道血灵军清洗玄甲旧部的行动,就在这北荒之地,甚至就在那三座被霜刃血洗的城池附近同步进行?!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涵婓的脊椎爬升。他感到自己似乎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隐藏在血灵宫滔天魔威之下,更加黑暗、更加血腥、也更加危险的巨大漩涡。霜刃的追杀是明面上的恐怖,而这血灵宫内部的倾轧清洗,则是一条潜伏在阴影中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