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剧震,踉跄后退!他们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混乱、以及信仰崩塌的茫然!有人下意识地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有人死死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否定听到的一切;更多的人,则是用呆滞、空洞、破碎的目光,在玄甲和涵婓之间来回移动,大脑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玄甲!你找死!” 洛红衣的厉喝如同冰锥炸裂!她身影瞬间模糊,指间数道幽蓝寒芒撕裂灰雾,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射玄甲周身要害!速度快到极致!
然而,玄甲似乎早有防备!就在洛红衣身影晃动的刹那,他身后那十几名一直沉默跟随、同样狼狈不堪的亲卫老兵,眼中骤然爆发出与冰裂谷撤防时一模一样的、冰冷无情的幽绿光芒!他们如同被激活的傀儡,瞬间爆发出远超平日的速度与力量,悍不畏死地合身扑上,用身体和残破的兵刃,硬生生挡住了洛红衣那致命的毒针!
噗噗噗!
毒针入肉的声音密集响起!几名亲卫身上瞬间爆开幽蓝色的毒雾,惨叫着倒地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但更多的亲卫却如同没有痛觉的怪物,依旧死死地挡在玄甲身前,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防线!他们瞳孔深处那幽绿的咒印,在灰雾中闪烁着冰冷、诡异的光泽!
“看到了吗?!” 玄甲的声音带着一种悲愤欲绝的控诉,指着那些为他挡针、瞳孔闪烁着幽绿光芒的亲卫,“这就是证据!他们!这些跟随统帅多年的老兵!就是被涵婓暗中种下了邪术,在冰裂谷关键时刻倒戈!若非如此,右翼盾墙怎会崩塌?!兄弟们怎会枉死?!而我……” 他猛地撕开自己胸前残破的衣襟,露出里面一道深可见骨、边缘泛着诡异青黑色的狰狞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肉正在缓慢地腐烂、流脓!“这道伤!就是我在冰裂谷,试图阻止他启动密匣内某种邪阵时,被他亲手所伤!若非我拼死夺下密匣,又拼死带着部分兄弟突围寻他,只怕早已被他灭口!”
他的控诉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地舔舐着残兵们心中最深的恐惧和猜疑。密匣的神念追踪、冰裂谷亲卫的倒戈、玄甲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一个个“证据”被串联起来,指向那个白发缠绕、沉默不语的虚弱身影。残兵们的眼神开始剧烈地动摇,怀疑的种子如同最恶毒的藤蔓,在绝望的土壤里疯狂滋生。他们看向涵婓的目光,渐渐从依赖、期盼,变成了恐惧、憎恨和……被彻底欺骗后的疯狂!
“为什么……统帅……为什么……” 一名年轻士兵失魂落魄地喃喃,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泥污滑落。
玄甲看着残兵们眼中迅速燃烧起来的仇恨火焰,嘴角难以察觉地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知道,火候到了!他猛地从自己贴身的内甲里,极其郑重、极其缓慢地掏出一个用特殊油布层层包裹的物件。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感,仿佛在展示一件不容亵渎的圣物,又像是在揭开一个埋葬着无尽罪恶的潘多拉魔盒。
油布被一层层剥开。
最终露出的,是一张折叠整齐的、泛着陈旧微黄的纸张。
纸张的材质极其特殊,触感柔韧而带着细微的颗粒感,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如同古玉般的象牙白色泽。在昏黄的渊底光线映照下,纸张表面似乎流淌着一层极其微弱的、如同月华般的柔和光晕。一股极其淡雅、却异常独特的清苦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草木气息,从纸张上弥漫开来。这香气……涵婓缠绕的白发下,那双冰封的眸子猛地一缩!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如同被毒蛇噬咬般的剧痛瞬间攫住了他!这纸张……这气味……他太熟悉了!那是……那是养弟生前最珍视的、产自南疆百年苦楝树的桑皮纸!是他用来给涵婓写最后一封诀别信的信纸!那封信,那封浸透着无尽委屈、绝望与诀别的遗书,此刻正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刻在涵婓的记忆深处!
玄甲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泛黄的桑皮纸。纸张边缘有些微的磨损和卷曲,显示出它确实有些年头。纸上,是用一种极其刚劲、力透纸背、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笔迹书写的命令:
> **密令:甲字叁号**
> **受令者:玄甲**
> **即刻率玄甲卫,屠尽黑石村上下三百七十一口,鸡犬不留!**
> **事毕,焚村!留青冥信物于村长尸身之上!**
> **切记:此为绝密!泄密者,诛九族!**
> **—— 涵婓**
> **(下方是一个以复杂符文构成的、散发着淡淡血腥气息的暗红统帅印鉴)**
玄甲高举着这张泛黄的桑皮纸手令,如同高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