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翻译成英文拿到哈佛大学学报发表。那时我刚刚写了一篇论文,就是《论吴文英词》。我是用中英结合的口语讲给他听,他用英文写下来。我在哈佛学报上发表的第一篇英文的论文,就是海先生帮我翻译的这篇论文。在研讨问题时,海先生的理性、逻辑性的思辨方式,也给了我很大的影响,两个月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却为我们以后长期合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论吴文英词》是我在台大的一次讲演,我曾经说过我在台大只教诗选和杜甫诗,没有正式开过词选课。而我在辅仁和淡江开过词选课,因此台大中文系的学生们要求我讲一次词。讲什么呢?台大的词选是郑骞先生教,郑骞先生每次讲词都是从五代、两宋顺着讲下来,因为时间不够,南宋的词很少讲到,所以我就讲郑骞先生没有讲到的吴文英的词。还有一个原因,那时台大一些写现代诗的学生,常常用颠倒的句法,句子写得模棱两可,引起写传统诗的人们跟写现代诗的人们之间的一场笔战。我也写了《杜甫〈秋兴八首〉集说》,举出“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的例子,就是想告诉大家古典诗也有这种句法颠倒的情况。而如果以词人来说,写的最模糊晦涩不清楚,而且句法颠倒的就是吴文英。所以我就在离开台大到美国之前,给他们讲了吴文英的词。就是在这次讲演的基础上我写出了《论吴文英词》这篇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