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申请信寄出后,就一直注意着国内的报纸有关教育方面的报道。因为我既然要回国,就总要了解国内的情况。所以我就常常看报纸,有一天我看到了一则消息,说“文革”中许多被批判过的老教授,有很多已经得到平反,其中我看到了李霁野先生的名字。我当年在辅仁大学念书的时候,李霁野先生是外文系的教师,是研究西方文学的,我虽然没有跟李霁野先生念过书,但是我知道李霁野先生。因为我的老师顾随先生虽然是在中文系教书,但他是外文系毕业的,跟李先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抗战胜利台湾光复后,李先生曾经被台静农先生邀往台湾大学教书,1948年当我快要去台湾时,顾先生还写信让我到台湾后去看望李先生。所以1949年春天我到台湾大学看望了李霁野先生,那次我看望李先生不久前,台湾发生了许寿裳先生被暗杀的事件,其后又因白色恐怖牵连多人入狱,我的先生和我也先后受到牵连,许多知识分子惶恐不安,不久李先生就离开台湾回大陆了。从那时起我与李先生就完全断绝了联系,已经有三十年了,而今忽然看到了李先生的消息,真是喜出望外。于是我立即写了封信向李先生问候,并告诉李先生我已经提出了利用假期回国教书的申请。很快就收到了李先生的回信,信中说“文革”已成为过去,目前国内教育界情势很好,一切都在转变,高考已经恢复。知道了这一切,我更是兴奋极了,就用前两首的诗韵,又写了两首绝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