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些论点做了修改和补充,提出了王氏之不能欣赏南宋词,乃是因为他对于词体中以赋笔为词的这种新途径的特质未能有所认知的缘故。记得当时一同开会的普林斯顿大学的高友工教授对我的说法很感兴趣,他说“赋化之词”的说法还没有听说过,但这种提法确实解答了词学中的许多问题。在这篇论文中我还提出,无论是歌辞之词、诗化之词还是赋化之词,都要以其中含有一种深隐幽微之质素才能称为佳作。不过当时我对于词这种文学体式形成这种美感特质的原因,还未能做深入的讨论。
1992年,我又写了一篇题为《论词学中之困惑与花间词之女性叙写及其影响》的长文。在这篇文稿中,我就女性形象、女性语言以及男性作者在女性叙写中无意流露出来的双性心态,探讨了花间词所形成的一种美学特质。我以为花间词具含了一种不同于诗歌的、不属于作者显意识的活动,而完全由文本中的女性形象和女性语言传达出的深微幽隐的意蕴。这种意蕴特别富于引起人产生言外联想的潜能,这种潜能使得花间词为词这种文类创造出了一种特殊的美学品质,使后世的词学家因此形成了对词的衡量的一种特殊的期待视野,那就是以富于深微幽隐的言外之意蕴为美。我引用了西方的多种文论,对于词这种文学体式所形成的这种美感特质的基本原因做了较为深入的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