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瞅向单谷粒。
后来,残影给三人起了绰号,而大家也都开始那么叫他们。刘全,来自江苏,残影在第一个世界中儿时对江苏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江苏小猪”。那时候,他家旁边就是个饲养场,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群猪进进出出,而“江苏小猪”给当时的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野猪,就是刘全的绰号,这是考虑到无论叫猪哥还是小猪都不适合刘全才起的绰号。
柯福,无论是残影记忆中的“飞天蝙蝠柯镇恶”还是“福”通“蝠”,都注定了他逃不脱“蝙蝠”的命运。
至于单谷粒更加简单,“花生米”就是他了。
他们三人实在没想到,短短一天,自己被让叫了二十年的称呼就这样改变了。
烦啦在给老绅士解释清楚后就退了下来,他一瘸一拐,腿都疼得要炸了。刚才实在太费劲,烦啦让在一边好一手撑着没有受伤的腿走慢一点儿,这时,被一个人扶住,扶他的是郝兽医。
下飞机的当天,磺胺就给他嚼没了,腿上的伤已经不能拖下去,必须尽快动手术。
老头儿一脸的苦笑,“救了整座机场,你觉得荣幸吗?”
“我不觉得荣幸,一点也不觉得荣幸。”
死啦死啦离着几臂远,精力过剩地冲烦啦吵吵——他实在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还看不出倦态的人,“你都能教会英国佬分清中国人和日本人,你真了不起!我又想给你升官啦!”烦啦斜了他一眼,他不想跟对方说话,但他愿意跟郝兽医说,“就算咱们真救了整个快被英国人败光的缅甸,英国人也不过觉得这是一场中国猴子打日本猴子的战争,又愚蠢又自负,就好像我们以前被人分得七零八落,还嚷什么以夷制夷一样可笑。还有啊,我们说英国人败光了缅甸,这可只是他的殖民地,我们呢……我们快败光了我们自己的祖国。”
“你想法真多!”死啦死啦猛力拍了拍烦啦,从他和郝兽医身边超过,他走向前边的迷龙,看来又有人要被折腾。
烦啦不理对方,他发现这货在时要想说自己的话最好就是不理他,“我越来越后悔来这趟了,郝老头,你害死我了,我该安安静静在禅达烂死的。”郝老头干笑了两声,而答腔的仍是前边的死啦死啦,这家伙的耳力有点儿非人,“翻译官,我立马就弄个英国医生来治你的腿。”
烦啦突然怒从心头起,瞪着他,“我告诉你件事吧?”死啦死啦无所谓地说:“说吧,我啥破烂都收。”
“你再能打也没有用。缅甸这场仗,咱们输死了。”烦啦瞪着死啦死啦,他已经说了够军法从事的话,但够军法从事的事他之前也没少做。死啦死啦看着烦啦,那表情与军法什么的完全没相干,“我又不是在为英国人打仗……你瞪着我干什么?”这回他真走了,拍着打着一言不发的迷龙,再不管身后的烦啦这边。
郝兽医唏嘘了一下,“他是在为我们打战呢。”
烦啦“哼”了声,泼他的冷水,“老头子啊,乱激动的老头子,你要小心中风啊。”
夜幕落下隆着天空,在其他人睡觉的时候,残影在外面找了快别人不怎么去也不容易发现的地方。他在那里躺着,看着天空,接着趁还没到第二天,准备把今天两个小时都用掉——既然发现自己身体强度无法适应时间压缩带来的压迫,他就必须努力增强自己的体魄。
修炼,再度开始了。这回没有琐事缠身,他不用给空间增加任何东西。
简和安德鲁还在摆弄着中正式,残影之前在旁边看了他们的手法,大致了解过程。只是看起来过程简单,却需要耐性和细心,两人不知道残影视野中自带准星,而且是目前最高级的。所以,两个人通过计算,设定了角度,然后表示明天用它射击靶子试一试它的精度。
烦啦被人推擞着,他开始惊叫,那叫声吓到了他自己,然后烦啦猛地坐了起来死掐着推他的人——然后在那群老油条的哄堂大笑中清醒。
不辣、要麻、康丫们大笑着看着烦啦,他手上死死掐着阿译的脖子,连吓带掐,阿译脸色惨白,他讪讪地放开,阿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压抑着咳了两声。“我就是告诉你有衣服了。”他说。
烦啦看了看他新穿上的英式军装,而更让他注意到的是对方手上拿的剪子和一个剪零碎了的马口铁罐头。阿译解释说:“英国人的衔跟咱们不一样,我剪几个咱们中国的衔戴着。”烦啦本想嘲笑他可是未遂,最后摸了摸对方被自己掐过的喉头。烦啦打算忘掉曾被阿译打过黑枪——只要不用和他一块儿再上战场。
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