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小书虫过去江对岸,可是这里会怎样?”残影心里没底,可他清楚,死啦死啦去江对岸,第一,观察敌情;第二,才是接回烦啦的父母——若不是为了第一个原因,在烦啦做了逃兵后,他真有可能不管不顾。
因为一切都是烦啦自己惹起来的,在收容站的那会儿,烦啦几乎一天一封遗书,一天一封绝笔。残影当时只把它当笑话看,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可是在知道烦啦父母因为这个原因来赴死,他真想用子弹撬开烦啦的脑袋。
他觉得死啦死啦没气的杀了对方,已经够仁慈了。
和那些对父母置之不理,显得不孝的人;烦啦这种将身心的所有激愤都传递给自己家人的家伙,等出了事后又不计后果的去弥补的行动,更让人愤怒。
是的,残影很愤怒。
不过在他眼中,世界的惯性很大,烦啦的父母都未死去——这样就好。
“大家都再确认一下自己的装备,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带几个迷龙的弹夹。不然到了西岸,他的机枪怕起不了多大用场。都记得了。”
不辣:“扯卵蛋呢。我们都带了十来个蛋蛋了,咋可能再带上嘛!!”
他说的是实话,十六个汤姆逊的弹夹,十二个长柄手榴弹,对他们来说,分量已经能把他们压垮了。再加分量,根本无法进行正常的战斗,甚至一些战术动作都有可能变形。
无可奈何,这点事情残影不是不清楚,于是沉默地点头。
残影:“那么,勃朗宁就放下,我多带些捷克式的弹药好了。”
迷龙和豆饼立即高兴起来,因为是过江,所以要考虑机枪弹药的重量,如今有了残影帮助,他的机枪总算不会“哒、哒哒哒”几下就哑巴。
迷龙:“哈哈。大家瞧见没,什么是哥儿们,这就是哥们,你们这帮瘪犊子都好好学学。”
残影:“别踏吗废话,准备好了就好好睡一觉。”
烦啦坐着,因为小板凳太矮而更像蹲着,有时他看看脚下的坑,很奇怪死啦死啦为什么不填掉它,有时候瞪睡在床上的死啦死啦,那家伙为了更暖和点和狗肉挤得更紧,那货儿睡觉时像个孩子,这么说是指他的躁动而非能让人放心,一会趴着,一会正着,一会侧着,无论哪种姿势,总是有手和脚什么的从床上耷拉下来触着地面。那张床本来就小,在他这样的折磨下,加上了狗肉,就越发地小——狗肉也只好不堪其扰地偶尔呼噜两声。
烦啦又看着天窗,睐着眼睛。
死啦死啦:“挤啊挤,使劲挤,挤出眼泪我信你。”
听到这话的烦啦气得要死。因为他之前一直以为他睡着了,“您没睡着刚才打什么鬼鼾?”
死啦死啦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抬起左手,看了下手表:“三点多了,该睁眼了。一帮从不愿为整件事*心的主。我不*心,就没有人知道帮我*心。”
蹲坐着的烦啦又一次看见了他的疲劳。死啦死啦难得被人看到疲劳,但像现在这样,在刚睡醒的时候就总会显得疲劳。
死啦死啦现在摊手摊脚地躺在床上,躺在一堆零碎中间,看上去有些失神,他瞪着穹顶上潮湿的土层。表情和之前烦啦看星星时并没什么区别。
死啦死啦手脚并用地伸着懒腰,发着牢骚。“真不想起来。一起来就又要看那帮混蛋人,混帐事。我就想再睡一百年。”
烦啦:“睡吧睡吧。趁早睡吧,您睡着了全团都消停。”
床上的死啦死啦用一个很猛烈地动作把自己挺了起来,以至受惊的狗肉猛腾身下的。
死啦死啦,“不啦。”他侧过身子,不知道是看旁边的狗肉还是烦啦,“想好了说什么没有?”
烦啦:“谁?我?”
死啦死啦开始打理自己,今天无疑是一个战斗日,但他像要去见婊子一样把自己打理干净,“别装傻了。”
烦啦只能想法子找话:“人这辈子,说不清楚,也道不白。”
死啦死啦:“孟烦了啊,你念的那些书如果就学会了说这几句矫情词。那我们就三十一人去好了。哦嗬,当然还有你,狗肉大爷,你比他强多了,要不我喜欢你呢。”
烦啦:“你本来就想这样?让我一人在这老耗子洞里猫着,你带人过江,号称去救我的父母——就跟送死一样。你们死了我也死不成,乌龟王八都死绝了我也死不成。你就想这么羞辱我?对吧!”
死啦死啦就用惊天动地的刷牙作为回答,瞪着烦啦直吐着白沫。烦啦知道,就算自己沉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