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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兽医吸了几口气,说:“……康丫说他看不清。”
烦啦急忙说道:“你看清啦?神仙!”
郝兽医又喘了几口气,开口说:“……我还是伤心死的。”
烦啦不知道该怎么和老人家说了,他摆摆手,摇摇头,或是蹲着或是跪着,最后站了起来,慢慢走开,走到郝兽医身后时他实在忍不住大喊道:“怎么不让雷劈死你呢!没人会伤心死!”
郝兽医没说话,只是仍然将他的头抵在石头上。烦啦忿怒地走开,本想松松心却碰上这么大个疙瘩,现在他只想离对方远点,走远了些,烦啦回头又瞪了瞪他,他还是纹丝不动。
这时,烦啦听见来自对岸的炮弹出膛声,他猛地回头,愣了半秒钟,烦啦认为它一定不是冲他们来的,但是那迅速变成一种在他们头顶的空中辗压空气的声音,没错,它就是冲他们来的,而且不是一发。
烦啦在下面大声喊着:“兽医!快趴下!”
老头子头抵在树上,还是纹丝不动,烦啦冲向他,他刚迈开步子,炮弹在郝兽医身周炸开了。第一发炮弹的气浪将烦啦冲撞得摔在灌木丛里,然后是第二发,第三发,第二发是大口径炮,已经身在灌木当中的烦啦觉得自己被一辆车撞了一样,身体冲过身后的灌木,钻到再后面的荆棘丛中。
强忍着胸口的气血翻涌,烦啦爬起来,匆忙的跑回去,郝兽医杵着脑袋的地方,已经被三个大小不一的弹坑替代,老头子也同样消失了。
烦啦在林地间试图找到老头的影子,哪怕是尸骸。半张被撕碎的纸头从空中飘飘悠悠地落下,烦啦接住了,看一眼: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这时,他忽然间福系心灵,发着抖,一步步走向下边便是怒江的悬崖。为了避免日军再来一发冷炮,烦啦趴下了,在草丛中爬行,从草丛中探出他的脑袋。——郝兽医平张着双臂,用一个十字架一样的姿势俯卧于悬崖之下,怒江之畔的石砾之间。
烦啦干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从那个黄昏直到第二天凌晨,他们——炮灰团所有的人,都疯了。
死啦死啦已经在祭旗坡上看着南天门,面对江对岸突然补充到的新的重炮十分惊讶。驻印军正在东进,可日军居然会给竹内联队配给重炮,实在让他诧异。
虽然他还在为要不要将脑中攻打对岸的想法对虞啸卿抛出犹豫,可是,作为团长,为了向整个团的人负责。他必须弄清楚这些。
残影就在死啦死啦身边,他们正看着对岸的南天门,这时,他们身后的阵地上突然起了极大的稍动。
稍动在朝这里推移,慢慢扩散。
“什么?郝老头……郝兽医?!”死啦死啦讷讷地看了烦啦一眼,然后他的嘴唇轻微的抖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然后,他突然像疯了一样转身揪着残影的衣领,“你他吗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他吗的早就知道是不是?是不是?”
这话让烦啦回忆起了什么,只听残影用平静和不甘的语气说:“我早就和你说。我对危险的感应能力很灵。你、烦啦,我都说了不只一遍,烦啦之前还和他说过,我担心他,派人在那块地方驻守,他是怎么上去的?烦啦,你和他在一起,他是怎么上去的?他老糊涂了,你还是吗?”
残影没有理会揪住自己衣领的死啦死啦,反而对烦啦咆哮开。
人群中,有迷龙、有不辣、有蛇屁股、有木匠、有很多很多他认识的人,很多人脸上带着不甘,带着憎恨,带着愤怒。
确实,自己一开始就知道这些,可是从很早开始他就努力改变这一切。但是,主线世界的关键人物还是死了,要嘛,康丫,还有一个与他们一同从南天门回来去叫不出名字的人,残影哪一次不是想着办法的改变,可又哪一次在这些关键人物上起到效果的。
残影、死啦死啦、烦啦,三人的对视很快过去,他们有更要紧的事,有更重要的需要发泄的事没有做。
日军的炮弹在祭旗坡的阵地上爆炸,人渣们也同样向他们倾泻着——重机枪、仅有的两门迫击炮、调到了最大射程,已经不管有没有准头的掷弹筒——把人渣们一切寒酸的弹药储备向他们扔了过去。
克虏伯和木匠拉着他的战防炮在壕沟里寻找着新的阵位,这回他不用一个人拉了,不辣和蛇屁股几人都一声不吭地在帮忙。
残影拿着自己的步枪在战线里,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