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最美好的祝愿

蒋雀巡带着舒良去了一个地方。

前往的过程里，他把他的过去，一点点地分享给了舒良。

他其实无意隐瞒，只是舒良从没问过，他也不想提及，才拖延到了现在。

突然旧事重提，除了时机已然成熟，还因为舒良将自己大大方方地剖开在了他的眼底。

作为交换，他至少应该毫无保留。

“你爷爷确实挺特别的。”舒良由衷地评价道，“如果他还在世，我应该能够跟他成为朋友。”

“我也这么想。”

蒋雀巡点了点头。

“不过，那两万块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舒良显得颇为好奇。

“我弟弟走得突然，我猜，那原本应该是预留给他的治疗费。”蒋雀巡停下了脚步，“到了。”

“这是……小区？”舒良惊讶道，“你曾经住在这里？”

他的反应很快。

“没错。”蒋雀巡点了点头，“楼没拆，位置也没变，只是外墙刷新了几次，还多了物业管理。”

“档次很高啊。”舒良踮着脚向里张望，“哪怕是二十多年前，价格估计也不便宜吧？”

“这是我爸单位分的房子。”蒋雀巡一脸漠然地回答道，“免费。”

“……”

“我都快忘了，以前的单位，还会给员工分房。”舒良尴尬地讪笑了一声，“如果现在还是这样，说不定，我也会去找个班上。”

“你不会。”

蒋雀巡无情地戳穿了他的自欺欺人。

“所以我们要进去吗？”舒良火速转移了话题，“还是就在外围绕一圈？”

“进去。”

“怎么进？”舒良瞧了一眼门口的保安亭，“你有门卡吗？”

即使不考虑值班的保安，会不会一个个地认脸，小区也设了门禁，除非是持有门卡的业主，否则根本无法随意地进出。

“没有。”

蒋雀巡显得非常坦然。

“那你打算怎么进？”舒良忽然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着装，“不要告诉我，你打算让咱俩乔装成外卖小哥，然后想方设法地混进去。”

“……不是。”

蒋雀巡静默了片刻。

“那就好。”舒良顿时松了一口气，“主要是没做准备，要不然，这还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他看起来若有所思。

毕竟，他那个不算职业的职业，需要他时不时地进入陌生人的家里。

老小区倒也还算方便，像这种设有门禁的地方，他经常会被卡在小区的门外，除了让他的客户，亲自跑下来一趟，基本没有其他的法子。

有机会的话，舒良决定尝试一下他的突发奇想，说不定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除了衣服，你还得专门配一辆电动车。”蒋雀巡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内心，“没有人会用自行车送外卖。”

“那还是算了。”考虑到电动车的价格，舒良果断选择了放弃，“所以我们到底怎么进？”

“直接进。”

蒋雀巡长腿一迈。

见状，舒良赶紧跟了上去。

他本以为蒋雀巡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招数，或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人脉，但他跟了几步才发现，对方还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恰逢有业主刷卡进门，趁着大门敞开的这一小段时间，蒋雀巡带着身后的舒良，堂堂正正地走了进去。

岗亭里值班的保安，看起来年龄不大，估计还是一位新人。

面对这两位“不速之客”，尤其是形迹可疑的舒良，他的眼中曾经闪过一丝疑惑，但走在前面的那一位，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沉稳，气场也跟鬼鬼祟祟完全搭不上边。

于是，保安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巴，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从正面一直盯到背影，直到看见蒋雀巡开始熟门熟路地七拐八绕，才将这两位鉴定为不怎么露面的业主。

“我都快吓死了。”舒良不停地抚着胸口，“下次再有这种铤而走险的任务，能不能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险吗？”

蒋雀巡毫无感觉。

“我劝你不要太过自信。”舒良愤怒地竖起一根不太礼貌的手指，“虽然你这张脸，自带通行效果，但也总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哦。”

蒋雀巡扭头就走。